秋风卷入书房,吹起两侧圆柱下浅褐色的帘帐。
“长平王有此问,想来是知道原因的,又何必再来追问呢。”
李忱道。
李淑朝雍王弓腰叉手,“十三叔是众多王叔中,淑儿最为钦佩的一个,也是关系中最亲近的,您和我都是父亲看着长大的,是我的至亲也是友人,父亲仁善憨厚,王叔是知道的。”
李忱看着长平王,“小淑。”
“王叔,那桩案子,父亲是直接受益人,可父亲,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储君。”
李淑又道。
李忱感到很无奈,她拍了拍长平王的头,“你放心,王叔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李淑旋即屈膝跪下,“淑儿不想看见至亲相残。”
雍王李忱有整个清河崔氏做后盾,若能得到李忱的支持,东宫的地位便能稳固。
长平王幼机敏,亲善仁孝,因太子对雍王的照拂,李淑与李忱也是自幼交好。
与憨厚的太子不同,李淑心思深沉,观察入微,又是皇长孙。
“王叔答应你。”
李忱弯腰将李淑扶起。
而后,长平王要走了李忱的一幅字,这是他敬佩李忱的其中一点,诸皇子中,唯李忱才学最佳,李淑颇爱书法,每遇瓶颈便会来求问王叔李忱。
送走李淑与太子后,李忱并没有停止追查案子,至于对李淑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其宽心。
从母兄离世,父亲疏远,她便不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与自己关系好的几个兄弟。
太子虽表现的仁孝,但太子身后有整个范阳卢氏,在案子查清前,太子仍无法洗脱嫌疑。
太子与皇孙前脚刚走,后脚孝真公主的人马就赶到了雍王府。
侍女穿着男装,模样清秀,叉手行礼道:“见过雍王。”
李忱坐在庭院里,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我回京,阿姊也知道了么?”
“只要太子殿下收到关于雍王的消息,怕是谁也瞒不住的。”
侍女回道。
“阿姊有什么话?”
李忱问道。
“明日巳时,公主请您到东市常平仓后的聚全酒肆喝茶。”
侍女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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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苏荷带着青袖从九原一路骑马进入京畿道,抵达长安时,青袖累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