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门主跟着东至进来的时候朱儿正卷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她身旁李梓兮、李梓巧两姐妹满脸忧色与门内的医师说着悄悄话。
“父亲。”“门主”。见李门主进来,三人一齐向他问好。“嘘。”老门主做个小声点的手势,众人点头。“小丫头伤势怎么样了?”李门主问道,“穿刺伤属下给敷上了本门特制的秘药,以神凰的体质,只需小心将养些时日便应该没有大碍了。”医师已经被告知朱儿的身份,“嗯,如此甚好。”李门主道。“只是……。”医师犹豫着开口道,“只是什么?,有什么不妥吗?方才你不是说她状况不算太坏吗?”听医师的口气,东至大急,插嘴问道。
“东拳候你稍安勿躁,方才我过来为她检查时的确是说她状况尚可,但所指乃是没有严重的内伤。你去向门主汇报时在下又仔细替她检查了一番,发现神凰翅膀有骨折的现象。我治是能治,但禽类与我们人类不同,翅膀骨折医治稍有不妥的话很可能导致她以后失去飞行能力。在下并非专门的兽医,还请门主与东拳候你能寻找一位此方面的专才前来为神凰疗伤较为稳妥。”
“哦,大夫言之有理,方才我情急之下言语不当,还望您海涵。”听医师说的很有道理,东至赶忙向他道歉。“无妨、无妨,东拳候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现下只需每日按时为神凰换伤药即可,两位小姐会处理的了。东拳候还是尽快前去寻找良医,在下先行告退。”医师背起药箱向李门主行礼后便出去了。
“小东子别急,师公我马上命各分堂全世界去打听,看看辰天大陆上哪个兽医治朱儿这种病最厉害,我们不管是请也好绑也好,都要把他给弄来看朱儿。”李门主打包票说。“小子先谢过师公了。”东至想想以影拳门遍布辰天各国的大大小小分堂耳目,找合适的大夫把握还是有的。
“师弟你才回来就跑东跑西都没休息过,朱儿这儿由我们姐妹亲自盯着呢,你先回房里睡一觉,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的。”李梓兮关切地说。“是啊、是啊,师弟你去睡觉,要是睡不着我去给你唱个歌怎么样?刚刚朱儿也是听着我给她唱歌才睡下的,呵呵。”李梓巧自告奋勇道。
“这……还是不用麻烦师姐你了,小弟自己去睡便是。”东至大汗,赶紧溜回自己房间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他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李门主知道东至的确需要好好休息调整,命人在他房外候着不要去喊他,等他睡到自然醒后才进来通知他去门主那一趟。
东至起来后匆匆洗漱完毕,飞快地吃光仆役送过来的食物便前去拜见李门主。“有两个消息,你先坐下老夫慢慢跟你说。”“是。”东至依言坐入李门主下首的椅中。
“第一件是敖并城这个老糊涂这回总算开窍了,派人过来与老夫联系想亲自来一趟与老夫跟你见个面,谈谈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你总是要跟他见个面的,这事老夫替你做主答应下来了,时间定在一周之后。据我们在紫观的探子发回的密报所说,敖家家主敖全德突发恶疾,现在被敖并城关在他的小楼中隔离医治,已经不再控制敖家上下大权了,敖并城暂时亲自掌控敖氏。哼,看来老家伙多少知道了些事情,把你这个该死的大伯软禁了。”
“小子听凭师公安排。”东至对此没啥意见,能和平解决自然最佳,不是对方咄咄逼人东至也不想与父亲的亲族交恶。“不知朱儿的事?”东至此时最关心的乃是这件事。
“老夫接下来说的就是跟小丫头有关的事情了,据综合各地所报告上的消息,在医治禽鸟类这方面最有名望的是楼月附近陈堂国内的一对燕氏夫妻。丈夫乃是家传兽医出身,擅长医治禽类;他的夫人自幼便喜爱养鸟,家中有许多各地名贵的鸟种,因为时常需要应付自己爱鸟不同的病症,所谓久病成良医,在这方面也有许多的经验;两人结为夫妻后愈发在医治鸟禽之事上珠联璧合,声名大噪,是辰天大陆首屈一指的厉害。我已经下令楼月那边的分堂上门去请他们两夫妻过来,请不到就给我抓他们过来,你大可不必为朱儿的事担心。”
“这……”东至站起来道:“师公我看还是我去一趟,请人家来为朱儿治伤我们还是要有点诚意的好,仗势凌人的事情还是不必了。”
“哎,你小子现在知道不仗势凌人了?前些时候在桂临不知道是哪位抬着我泊桐影拳门的招牌在外头唬人来着。”李门主打趣道。东至脸一红,“师公您这说的,小子这不也是要看对谁的吗?有些欺软怕硬之徒他就吃这一套我也没办法,对一般人还是以礼相待的好。”
“呵呵,既然你要自己去老夫也随你,不过要记着在七天内必须赶回来,爽敖并城的约可不是闹着玩的,”李门主正色叮嘱东至道,“小子知道分寸,师公您放心。”
东至有空间戒指随身,也不用收拾什么行装,寻思下先去看看朱儿的状况再上路。
“乖、乖,张口,啊。”“啊。”东至进去的时候朱儿正十分惬意地趴在李梓兮的大腿上吃着她喂的果肉,挺享受的样子。“该换我喂朱儿了好不好,换我了啦。”李梓巧蹲在姐姐身旁托着腮帮子嘟囔着。朱儿神凰真身小巧可爱,又可怜兮兮地涂着厚厚的伤药,最大程度激发了两姐妹的爱心,都争着要照顾她。其实李夫人来过二回,小可怜、小乖乖的喊了半天愣是没从两个女儿手里捞着伺候朱儿的机会,悻悻而去。
见东至来了,朱儿习惯性地扇动翅膀想飞过去,牵动到伤势低呼一声。“哎呀,朱儿你没事。”三个人都一阵心痛,把朱儿团团围在中间。“我还好啦,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兮兮的。”朱儿嘀咕道。“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东至傻笑着说。“东哥哥你来看我吗?我挺好的,李家姐姐对我很好,不用你帮什么忙。”朱儿抬起小脑袋看东至,“我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出去一趟给朱儿请全大陆最好的大夫来治翅膀,相信朱儿痊愈以后会比以前还要厉害。”“哼,那是自然,本小姐是谁啊!”朱儿傲气地说。“最好的大夫?那一定也很贵,东哥哥你可要跟人家好好谈谈价钱呀,别傻傻的被坑了。”朱儿嘱咐说。“我记得了。”东至点头道。
和朱儿与李家姐妹接着闲聊了一阵东至就告辞而去。听着东至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李梓兮摸着朱儿的背道:“妹妹你为什么不跟师弟说其实你翅膀的伤处很痛,晚上睡觉都不安生,老是被痛醒,连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哼,说了就不痛了吗?朱儿可不想东哥哥担心,这点痛本小姐还没放在心上。”朱儿歪着脑袋倔强地说。李梓兮眼眶泛红,小心地继续给朱儿喂水果。“朱儿真坚强,我太喜欢你啦,今天晚上姐姐你就不要陪朱儿睡了,还是我接着陪她。”李梓巧不合时宜插话破坏略带伤感的气氛道,李梓兮抬头瞪了妹妹一眼,“我不就说说嘛,你那么凶瞪我干嘛,一人一晚就一人一晚,我等明天晚上就是。”李梓巧嘟着嘴蹲回原位。
东至迅速通过连续的传送阵传送来到陈堂国都城,燕家居住在离国都不远的城市,东至与当地影拳门楼月分堂派驻此地的联络点打过招呼,问明燕家具体地址,翻身跃上联络点为他准备的快马飞驰而去。
快到日落时分,东至马到燕府宅前。他下马叩动门环,半响有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前来应门问道:“你找谁?有什么事情?”“在下自泊桐国而来,因家中爱鸟守伤,听闻贵府燕大夫夫妇善于医治这方面的伤势特来相请,还望老丈替在下禀报贵主人。”东至道。
“唉,你怎么不早一天来啊,我家老爷夫人要是能跟你去泊桐倒能躲过这回的劫数了。”老人叹气摇头道。“哎!燕大夫夫妇出了什么事吗?”东至问道。“这位壮士,你来的真不巧啊。”老人见东至颇为有礼,便将昨天发生的荒唐事与他说起来。
“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嚼的舌根,昨天中午有几十个官兵冲来我们这,说他们是京里派出来剿灭我们这附近席惠山中山匪的军队,随军的医生意外在山间堕崖身亡。他们的将军听人说我们家老爷夫人是名医,所以派人上门来请他们前去临时帮忙做军医。壮士你身在泊桐都知道我们老爷是家传的兽医,不是医人的啊。可那帮子官兵根本不听老爷解释,见请不去便硬来把我们家老爷夫人都给架走,我家姑爷上前跟他们理论都被他们给打伤了,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听完老人所言,东至心道天下乌鸦果真一般黑,李门主先前跟这位将军完全是同一个意思,能请就请,请不来就绑来。“席惠山在哪个方向,老丈你能否指给在下看看,我前去与那位将军商议商议看可否将贵主人夫妇给放回来。”
“壮士你要能把我们家老爷夫人救回来那就太好了,他们俩都是快五十的人了,这跟着军队去山里头剿匪有个三长二短的可怎么办啊。”老人家赶紧着向东至指明前往席惠山的道路与具体走法,东至策马往通往山间的道路飞奔。燕氏夫妇被掳去一日有余,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心中着急,快马加鞭往山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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