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都说了,爱情是把双刃剑。但这双刃,为啥都砍我一个人儿啊?】
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
骨头与情敌谈判的事情,赶在大器回国同一天,这事让我很意外。下午组了饭局,做了谈判前总动员,和付裕、袁老二、谭墩还有骨头几个小聚了一下,席间都很慷慨激昂肝胆相照的,我和王欥欥分手的事也被谭墩抖了出来,博得一致掌声。
据说艾媚那个前男友已经到了北京了,这两天一直打电话给艾媚,艾媚不堪骚扰想把电话一律推给骨头应付,骨头不愧是鼠胆豪杰,生生就是不敢接电话,惹得艾媚暴跳如雷大有一气之下打算跟前男友回上海之势。
为了训斥骨头的懦弱行径,大家立马把我树立成正面典型,我和王欥欥分手的事情被付裕老二等人定义为一次阳刚之举,他们都早已对王欥欥表现出来的傲慢与偏见深恶痛绝,都盛赞我是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当然,没人知道我强颜欢笑背后的真相……
定下谈判日期后我还有些犹豫地问了付裕,付裕给我吃定心丸,说大器的航班是后天中午,绝对耽误不了晚上谈判。
饭局结束回了家,喝了酒有点儿头疼,看看时间才八点刚过,泡了杯茶醒酒,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能闭眼,这酒算是喝到最难受的份儿上了,一闭眼就转,脑浆子跟过山车似的。
谭墩在隔壁自己房间笑得无比放荡,刚才我过去要茶叶时他正和人激情视频,我以为是潇潇呢,扫了一眼电脑,看到的却是温小花。视频里穿着睡袍,露着白嫩嫩的肩膀,刚梳洗完毕的模样,头发湿湿的,当真有几分迷人。
温小花也看见我了,视频里还对我摆手笑笑,我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道理我自然明白,于是趁着拿茶叶的工夫能多看一眼是一眼,然后恋恋不舍离开,离开前再看一眼。
这会儿我躺床上,无法抑制地回想起和王欥欥那档子破事儿,继而与悔恨抗争。短信提示响,摸出手机看,陌生号码鬼来电,短信依然简短惊悚:你睡了么?
我已经没那么惊奇了,这些日子以来,该陌生短信几乎有了规律了,毫不在乎我的态度冷淡,每天一如既往。我曾也客气、粗暴、抓狂地几次询问过对方姓氏名谁,无奈神秘客誓死不曝光身份,跟我死磕无间道。
正头昏脑涨,思绪万万千中,隔壁又是奸笑淫号的,能有个人这会儿让我转移下注意力,无疑是心灵鸡汤,我管它是人是鬼呢。
回短信:没睡,睡不着,想你呢,真想你在我身边。
对方那位神秘嘉宾肯定没想到我会突然来一招杀死你的温柔,半天没回过味儿来,估计在电话那头盯着短信呆若木鱼了。
N久,手机边响边颤起来,随手按键,对方明显是镇静下来了,开始转守为攻:想我么?为什么会想我呢?我真的那么好?
我微微一笑,欲擒故纵:不是你好,是我好,我好才能感受你的好,难道你不是也在想我么?
对方声东击西:我不觉得你好,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的好,因为你对我不好。
我以逸待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对你好,我有机会么?没有,所以,很遗憾,你也根本不知道我对你好起来的话我有多好。
对方釜底抽薪: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对我好,因为我根本不想知道你多好。也不想你知道我有多好。
我关门捉贼: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多好了,这么晚了还关心我睡没睡已经证明你对我的好,让我也对你好一好,好不好?
对方金蝉脱壳:不好!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把手机扔到枕头边。说来也奇怪,这样废着话的一番短信之后,我心情倒好了不少,而且刚刚那一番短信,让我开始有些怀疑对方或许真是个女孩,毕竟这语气腔调,不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傻老爷们儿能有耐心回复过来的。
正琢磨着,几乎有点想入非非的时候,短信又来。而且这条短信,在此情此景中,的的确确小小触动了我的心尖。
短信说:今天怎么这么有耐心?每条都回了,心情不好?
看着这短信,我眼泪一酸,鼻子差点儿掉下来。可不是心情不好么,我现在处在一个巨尴尬的夹缝里,自我陶醉式地恋爱一年多后,我没资格和王欥欥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竟然也没资格提出分手一刀两断。
书上都说了,爱情是把双刃剑。
但这双刃,为啥都砍我一个人儿啊?
或许是极度郁闷,或许是酒精作祟,我居然开始对着手机,对着另一端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一片陌生开始滔滔不绝,好像有颇多压抑要喷薄一下,不断地控诉爱情很好很强大,我却很傻很天真,女人很黄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