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这样就太残忍了!只是,人是悲哀的,因为他无法预测未来!而又无法深入认识对方。”
“那么,你认为你深入地认识了心虹吗?”
“是的。”
“那么,你认为云飞是被她推下悬崖的吗?”
“不是。”
“你怎能那样确定?谁能知道人在盛怒中会做些什么?你怎敢说百分之百不是她?”
“我怀疑过,但我现在敢说百分之百不是她!”
“为什么?凭你对她的‘认识’吗?”
“是的,还有我的直觉!”
“假若有一天,你发现是她做的,你会失望吗?”
“不是她做的!”
“假若是呢?”
“不可能有这种‘假若’!”
“你是多么无理地坚持啊!”尧康叫着,“你只是不愿往这条路上去想而已,所以,你也放弃了对心虹记忆的探求,因为你怕了!对吗?”
狄君璞愕然了。
“我说中要害了,是不是?”尧康的眼镜片在太阳光下闪烁,“你怕她确实杀害了云飞!是不?你不愿想,是不?你也和一切常人一样,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相信真实!”
“那不是她干的。”狄君璞静静地说了,“我仍然深信这一点!”
“假若是呢?”
“除非是出于自卫!否则没有这种‘假若’的可能!”
“乔风,”尧康叹了口气,“我想,你真是如疯如狂地爱着她的!连她的父母,恐怕也没有你这么强的信心!那么,你为什么放弃了探索真相呢?”
“我没有放弃,我从没有放弃!但这事强求不来,我只能等待一个自然的时机,我相信揭露真相的一天已经不远了!”
“你怕那一天吗?”
“为什么要怕呢?我期待那一天。”
“你真自信啊!”尧康凝视着他。
“那么,你呢?你相信是她推落了云飞?”
尧康默然片刻,然后,他轻轻地说:
“事实上,你也知道的,每个人都相信是她在盛怒下做的。不止我,连她父母、老高夫妇、心霞、云扬和雅棠。只是,大家都原谅她,同情她而已。”
狄君璞望着前面的山谷,喃喃地说:
“可怜的心虹,她生活在怎样的沉冤中啊!我真希望有个大力量,把这个谜一下子给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