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韩开甲和宋嘉树成了一家。
当晚的婚宴上,便再无外人,加上宋嘉树随即保证,会帮忙将好彩币往南洋推广,于是宾主俱欢。
唯一的插曲就是韩德旺悄悄将他三(堂)叔逮去后厨扇了两嘴巴子。
原因是老闭灯当年对他们这支落井下石过,现在既然送货上门,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但这事没几个人看到,看到的李勇军王亚樵也不敢提。
于是三叔公出去继续装长辈,红着老脸和大家一团和气。
转眼散场。
等喝的五迷三道的韩德旺和新娘子被送入洋房。
韩开甲终于松了口气。
宋嘉树瞅着他这副仿佛长辈看孩子结婚,完成人生任务后如释重负的模样都想笑。
其实这确实算韩开甲的一个心结。
因为他虽然保留前主的记忆和感情,占据了这个身体,但终究是后世灵魂为主。在韩开甲看来自己仿佛韩家的窃贼,韩德旺才是正宗。唯有韩德旺留了后,韩家才算香火不绝,他对韩家也才不亏不欠。
但这种心思,韩开甲无人可说。
既完成任务,韩开甲接着便趁热打铁的将心腹友朋都召集起来,去铸币厂为除夕夜的红包大派送做准备,并商讨年后正式发行好彩币的计划补漏。
今天惹事的张宗昌也跟着去,提了二百万现大洋,就要乘火轮连夜北上。
魔头要走时,韩开甲继续“赌气”不和他说话。
于是只江志青戴季陶陈过夫送的他。
张宗昌正经时其实是个有心人,走之前还特地去了趟陈其美的墓地,给大哥实实在在磕了好几个头,并且说:“大锅,老二我今天又不消停了,老五正和我气呢,你回头托个梦给他,替我说说好话,我给你烧女人。”
然后这厮又拿出二哥的架子和江志青交代:“你年后也要随姓孙的南下,沪上就剩老五自己了。但我们弟兄不管相隔多远依旧是弟兄。你有需要玩命的急事,不要和老五说,你发电报给我,二哥千里万里都会到。”
他语出至诚,江志青感动的点头。
“还有啊。”张宗昌继续道:“我是个穷逼,不像老五能大把银子帮你,我都靠他养活。但我既然是你哥,不能让你真的孤身南下。你且等几天,我已经让伊万去招毛子兵,到时候我拨你几百个做心腹,我跟你说,毛子现在日子不好过,但这些没跟脚的毛鸟最好用。。。”
他借酒意絮絮叨叨的拉扯着,眼睛时不时往山下瞥,其实就期待一列车光出现,韩开甲来送他了。
但韩开甲没来,张宗昌就委屈了,居然拿头去撞陈其美的墓碑要大哥做主。
这魔头的性格有时候就和个孩子似的。
江志青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将他哄走。
看着远去的船影,江志青忽然有些感伤,就和戴季陶道:“二哥在吧,我烦他,他这一走,咱们弟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又有些舍不得。”
戴季陶正要说话,船上响起一嗓子:“老三。老三哇,以后不要写日记了啊。”
“娘希匹!”江志青怒的转身上车。
戴季陶陈过夫则偷笑不已。
三人随即拐往冯家老宅休息,不久韩开甲也来了。
兄弟几个就抵足而眠。
而这一刻。
教堂斜对面的洋房内,罗帐摇摇。
班主的秀发散在喜庆的被单上,白皙妙曼的身体在烛光下格外妖娆。
老青皮正疯狂冲刺,班主忽然弓起身死死抱住男人,发出哭泣似的长吟。。。
作为班主“女儿”的顾含春和金枝儿就在洋房的一层,两个女孩听着楼上的动静,都红了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