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计策,火枭慢慢起身,回到自己的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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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的消息快马加鞭地送入京城,朝野上下顿时一片欢腾。夏轻尘出征带来的捷报,让他在朝廷中的威望,再一次超越了过往。他名下受命策划君主立宪的一派年轻官员,也趁此时机,开始上书陈表,为他凯旋归来,正式上请立宪做准备。
然而就在朝野上下一派喜气的忙碌之中,被立宪一派频频排挤的南王府,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可恶!不让我出征,自己却独吞战功。他真将我皌连家的天下当成自己的东西了!”皌连景焰恼怒地将战报丢在地上。
“筹组内阁代主理政,这不是等于昭告天下,皇族是一群没用的酒囊饭袋。”南王府书房之内,同属皌连氏的几名十几岁的堂亲皇子面带激动地看着皌连景焰“皇叔,如今皇室之中,你辈分最高,你要拿个主意啊,不能再让他动摇皇族的名望与威信了。”
“唉……只怪我们当年在凌烟阁与主上关系疏远,如今主上对我们不闻不问,凡事只依赖太后。而太后凡事只会问翠娘。那翠娘就是国师留在京城的一双眼睛,天天盯紧了皇宫,不让我们与主上接近。”
“这个翠娘真是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老王爷好心收留她,她哪有机会被夏轻尘看上。现在她竟然拐带了皇叔的骨肉跑去服侍夏氏,真是恬不知耻!”
“好了!”皌连景焰不耐烦地喝了一声“皇族就是因为屡屡养育出你们这种没出息的庸才,才会让一个外姓人窃去了大权!被夏府的男人欺负了,就对他的女人说三道四。你们要是只有这点出息,还真不如就当个摆设算了!”
“皇叔……我们,我们……”
“时至今日,抱怨无用。一旦战事结束,国师凯旋归来,名震天下、权倾朝野,再无人可阻止立宪组阁。到那时,皇权旁落,皇族就真的成了摆设。”皌连景焰看着面前一群半大的孩子“前线传回消息,这一战虽然扭转局势,但那群武将死的死,伤的伤,夏轻尘手中应该没剩下几个能用的人了。只怕他要彻底退敌,收复失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王如能此时出兵,亲自上阵,手刃强敌。必定能夺取胜利的果实,重振皇族的声威!”
“皇叔言之有理,我们应当效法先祖,亲上战场。”
“就凭你们。你们几人的武艺粗浅,围猎的成绩平平。一起去请命,别人一定会说你们年少冲动,横加阻拦。倒不如你们力挺本王出征,到时再委派自家武将领部属参战。你可以坐待分享胜利,而本王有了更多的兵力支持,也可以重振雄威。如何?”
“这……”几个皇子犹豫了片刻“我们听皇叔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起草奏章,本王明日一早,就赶在翠娘之前进宫,亲自面见主上。”
“一切仰仗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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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轻尘出征以后,翠娘的生活一反往日的平静,变得忙碌起来。每天天没亮给睡梦中的夏子安穿上衣服,抱在怀里送入宫中习武念书;然后到建桂宫中问候红若,接下来到建桂宫外围的迎秋阁中,履行女官的职责,安排后宫诸多嫔妃的任务与娱乐,直到夏子安在宫中吃完晚饭,才带着他一起回家。哄着儿子睡着之后,再听侍书、司棋、入画、抱琴汇报府中的事务,安排明天的日程。每日忙至深夜,但却感觉充实不已。
这一天清早,她像往常一样,抱着被雪貂皮裹成胖球的夏子安坐在软轿里,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
忽然,前方的宫墙下外传来争吵的人声。咒骂夹带着哀鸣,惊动了夏子安的睡眠。缓行的轿子停了下来,翠娘安抚地拍拍儿子,抬手撩开轿帘望出去。只见两名太监,正抓住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扭在地上打,那人抱着头往雪堆里躲,口中不住地求饶。
“发生何事?”翠娘不悦地皱起眉头,随行的侍卫立即下令停轿,走上前去将那三人带到一边。
“翠姑姑,这两名奴婢说是抓住了清早偷东西的小贼。”
“抓住贼人上报总管,反而私下殴打。你们是哪个宫的人,竟敢一大早挡在这个路上,惊醒了世子。”
“翠姑姑息怒”两个太监跪了下来“我们是奉先殿的人。今天一早发现这个贱人躲在供桌下,偷吃先祖的供品!所以……所以……”
“嗯?”翠娘狐疑地看了看那个被逮的人。只见他散乱的头发遮在脸前,裂开的嘴角凝着干涸的血。青紫的脸上依稀可辨清秀的眉目。翠娘细看了一眼,不禁脱口而出:
“是你……荣怀?”
“不……不是我……”那人挡住脸就要跑,却被侍卫一把逮了回来,口中不断哀求放了他。
“果真是你。怎会这副模样……”翠娘想了想,让对那两格太监说“此人交我处置,你们回去当差吧。”
“是是是……”两名太监磕了头,逃也似的躲了开去。翠娘正要进一步安排之时,前方的宫道上,急急忙忙跑过来一个太监。那太监气喘吁吁冲到轿子前,被侍卫拦住。翠娘定睛一看,是总管四宝的小亲信德顺,于是示意左右退开,自己下轿出来。
“小德子,怎么了?”
“呼……呼……翠姑姑,不好了,南王一大早的,就进了东宫门,正往熏风殿去呢,说是要面见主上。”
“什么?他要干什么?”翠娘脸色一变。
“奴婢不知道。四公公正在想法子拖延,派奴婢出来通风报信。听说,王爷是要请战出征。”
“什么?这个时候参战?”翠娘脑子里飞速盘算起来“他这是给公子添乱呐……主上呢?主上同意现在见他了?”
“奴婢不知道呀……您看,要不要禀报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