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化子未答,反问道:“你知道她是谁?”
朱汉民摇头说道:“我愚昧,阁下可否指教一二?”
要饭化子冷冷说道:“她便是当朝亲贵,德贝勒德容的掌上明珠,平日娇惯任性,便是朝廷大员也得让她几分!”
朱汉民神情一震,目闪异采,但立即恢复常态,笑道:“怪不得,原来是贝勒爷德容的女儿,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饭化子冷冷说道:“只怕阁下那高攀亲贵,以作进身之阶,以求荣华富贵,食美味,衣朱紫的心念成了泡影!”
显然,他是没听见朱汉民适才所说的那些话。
而朱汉民,却又不知是何用心地,立即装出一付大惊失色,懊丧欲绝的神情,愣立不语。
要饭化子看在眼内,目中突现怒火,冷笑说道:“懊悔了?怕了?是不?不晚,下次碰上多叩两个头也许还可以挽回,我化子虽然天生穷贱命,却以有你这么一个同族而感到羞耻,恨不得一头碰死在东墙,读圣贤书你所学何事?你那碧血丹心名号及这袭儒衫可以取消脱下了!为了攀附顺利,最好连你那三字‘朱汉民’姓名也改一改!”
又是一口唾沫,投过不齿不屑的一瞥,转身就走。
要饭化子走了,朱汉民望着他那背影哑然失笑,却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径自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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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访故旧为书生
出西城往西的大道上,一骑健马,铁蹄溅起千点雪,往西飞驰,鞍上,正是那位刁蛮、美艳的白裘人儿。
蒙古种健骑脚程快极,没多久,一座宏伟、庄严的道观已在眼前呈现,白袭人儿纵马若飞,直闯道观门前。
这座道观红门绿瓦,宏伟、庄严异常,观前有皇上御笔亲书四个大字:“洞天福地”之大牌楼。
提起这座道观,可是大大地有来头。
这是道教之正观,原为唐天长观旧址,后历建历改,最后改称为白云观。
观内有灵官殿、丘祖堂、三清阁、长春殿、僧纱殿、翕光殿,另有律堂及玉皇宫,观后有春花园。
这座白云观所祀之长春真人邱处机,字通密,自号长春子,山东栖霞人,年十九(金大定六年),入昆仑山修道,元世祖远征之际,率十八道应召,后置长春子燕京之太极宫,总管全国道教,并参划政事共十二年,以八十岁而化,此乃元朝利用道教统治人民之一例。
白云观定元月十八、十九两天为燕九节,一为纪念长春真人,一则为纪念邱元清。
邱元清此人明初信道,入阐三清,有识者荐元清于明世祖,认元清为非常之才,有用于邦国。
世祖大喜,乃赐以美丽宫嫔,元清不敢却,乃于正月十九自宫,并定是日为阉九节,为避免“阉”字,改用同音“燕”字,故又称为燕九节。
提起这几段事儿,北京城里老一辈的大大都能说得上来。
白裘人儿纵马疾驰,在牌楼前飘身离鞍,牵马而行。
这是规矩,每一朝代都是如此,谁敢眼见御笔亲书的牌楼不下马,别看她娇惯任性,这地方她也丝毫不敢随便。
白袭人儿拉马穿过牌楼,白云观高高石阶之上,立刻急步迎下两名中年全真。
一名接过坐骑,一名趋前恭谨稽首:“姑娘许久未来了,今天……”
白裘人儿绷着一张娇靥,截口说道:“我要见姑姑,她老人家何在?”
那问话的中年全真道:“禀姑娘,郡主正在春花园中。”
白裘人儿扭动腰肢,迈步便要登阶。
那中年全真忙地趋前一步,稽首说道:“姑娘请稍候片刻,容贫道通报!”
白袭人儿双眉一皱,道:“我不是外人,也见过姑姑多次了,难道每次都要通报么?”
那中年全真恭声说道:“禀姑娘,这是郡主交待,贫道不敢擅自做主,姑娘该知道,除了姑娘及玉贝子外,便是贝勒爷前来,郡主也不见的。”
白袭人儿皱了皱眉,在这位郡主姑姑面前,她是丝毫没有脾气的,轻抬玉腕,摆了摆手,道:“好吧,我候着了,你去吧,要快点儿!”
那中年全真应了一声是,一稽首,转身疾步登上石阶,进入观门,未几,他又疾步而出,趋前稽首道:“禀姑娘,郡主吩咐,春花园相见!”
他话声方落,一阵香风起处,白裘人儿已然娇躯疾闪,轻盈灵妙地登上了高高石阶,进了观门。
显然地,这地方,白袭人儿是常来,她本不用别人带路,便登堂过殿,直奔观后春花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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