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觉得映雪儿一定是有了新的阴谋,他警觉地问道:
“你又想怎样?”
“不想怎么样。”映雪儿懒洋洋支着颐,轻描淡写道:“小白,我们一起逃出雪域吧,外头的大千世界有很多小妞等着你去泡呢!”
小白冷哼一声,言语尚是稚气道:“你连一文钱盘缠都没有!你想邀我私奔也得多拿点诚意出来是不是!”
说着小白很不屑地撇过头去,映雪儿苦恼地叹了声气道:
“每次我邀你私奔你都用这个借口打发我,你眼里就知道钱!钱!钱!小小年纪就如此世侩,真是可悲呀!真是可悲呀!真是可悲呀……”
小白毕竟是年少气盛,被映雪儿半个时辰不间段地“真是可悲呀”碎碎念,绕得头都要炸了,他腾地站起身来,如天神般怒目俯视映雪儿,大吼了句:
“你这娘们烦死了!十岁就这么罗嗦!你六十岁还得了!谁愿意跟着你私奔去过五十年生不如死的苦日子啊???”
“白无恤你不好好上课捣什么乱!”授课的王教习挥着教鞭怒气冲冲地杀了过来!
映雪儿脸上则扬起大大的笑容,特别稚声稚气地道:
“小白,我早叫你不要上课打瞌睡啦,你不打瞌睡就不会做恶梦啦,不做恶梦就不会梦见我邀你私奔啦?你看你真是太不自律了!”
说着映雪儿满脸无辜地看着摆着臭脸的王教习,柔声柔气道:
“老师,小白不是故意的啦,你不要怪他上课打瞌睡啦,他太笨了,做功课都做得比别的同学晚睡,所以白天才会上课没有精神。”
一旁数十名弟子都向小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连王教习都是阴转晴天,温和道:
“原来是这样,无恤你坐下罢,老师错怪你啦!”
小白咬牙切齿地坐下,不一会,映雪儿又拿脚伸过小案几要来踢他时,他趁其不备、狠狠地按住了她的脚丫,迅速脱了她脚上的雪白罗袜,一只手拿起沾墨大毛笔就轻轻地往她脚心扫去,画得那脚心乌压压一片,又痒又黏,映雪儿忍不住捂着肚子躺地狂笑起来。
于是一盏茶后,清凉殿外,雪阶之上,小白和映雪儿双双端着砚台高举过头,跪得挺直。
饶是这样凄风雪景,调皮的映雪儿仍伸出舌头,惬意地含了口零落的雪花,小白看着她舔唇融化的样子,目瞪口呆,喉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手上的砚台也扶不稳了,墨水不自觉倾倒下来,将他从头到脚浇成了墨人。
映雪儿乍见他这副傻样,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那白雪红衫子里的笑靥,令人永生难忘。而后来映雪儿送给老门主贺寿的寿星一怒墨雕,正是取材于小白那一霎的狼狈与……可爱。
2、争做老门主第一弟子。
一年一度的遴选考试前一夜,雪剑门男弟子宿舍灯火通明,众弟子都坐在床上,伏几背诵心法,这时格子窗外忽传来一声飞哨,原本秉烛温习功课的小白忍不住皱起眉头,但还是下了床,穿起鞋子,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溜出了宿舍。
树影下映雪儿挥着不知道哪来的帕子,神经兮兮地压低声儿道:
“你快过来,快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小白挪腾着步子过去,陪映雪儿蹲在墙角,只见她神秘莫测地从怀里掏出一大荷包沉淀淀的物什,笑嘻嘻道:
“你快打开看看,咱俩终于熬出头了。”
小白莫名其妙地扯开丝绦,只见里头金灿灿、白闪闪一堆的阿堵物。
“你哪来的钱!”
“你别管,总之我们有盘缠上路了!再加上今夜大家都忙着备考、防备松懈,咱俩趁机赶紧私奔罢!”映雪儿兴冲冲地扯住小白的袖摆!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不会是偷来的钱罢?你这个可耻的女人!”小白痛心疾首。
映雪儿忙解释道:“不是偷的!我哪有那么笨!好啦好啦,告诉你啦,是我偷偷印了份考卷,骗大家说是我偷来的选拔考试题目,一份一两银子,畅销了几百份之后就有了这些金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