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本只是据实以画罢了。”
“据实以画?”
“豫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那个佛堂。我只是画出了其全貌而已。”
“本王当然会去,但在那之前,本王想看看画骨先生的真容。”
对面坐着的人突然笑了,似乎这个提议本身就很可笑。
“这个想法,很多人都有过,但至今没有一个人如愿,包括龙椅上那位。”
刘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突然手下生风,可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机关,原本毫无缝隙的地板突然生长出一排栅栏,生生将两人隔开,而刘煜的手因为躲闪不及,被锋利的竹子擦伤,一滴鲜血落在地板上,很是刺目。
每个人都有底线,有拼死也要捍卫的东西,敢对司隶校尉如此行事的,怕也是他宁死也不愿被人揭穿的。
刘煜从来很会把握分寸,刚才之举不过是有心试探,而这个结果并不出乎他意料。
“殿下没事吧?”画骨先生语气冷淡地表达了关心,毕竟这是豫王,是司隶校尉,被自己伤了,礼貌总是要表示一下的。
刘煜不怒反笑,反而让人愈发猜不透他的想法,莫名地有种心虚感。
“小伤而已,无碍。方才是我冒失了。”说罢起身,拱手告辞。
待人出了麒麟阁,李宓心怀忐忑地走进来,“怎么了?”
画骨先生粘着茶杯,似乎兴致不错,道:“无事。这位豫王比想象的聪明。”
刘煜径直出了城,去吴家别院的佛堂。对着画本比对了半天,画骨先生没说谎,这个画本中的佛堂竟然跟真的佛堂一般无二。
其实这座佛堂很简陋,除了供奉的颜色败落的佛像,就只有一座灵位。但灵位上没有字,只有在顶部刻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图案。
刘煜忍不住将灵位仔细查看了一遍,上面的灰尘并不如佛龛上的多,拂去那一层,不难辨别这是新做的灵位。
木质和油漆都很新鲜,甚至连上面的刻纹都透着清新气儿,但这种痕迹却也没新到就近时间,只是相对于这座佛堂的陈旧非常新而已。
刘煜推测,灵位的时间该有半年之久了。那时整个案件所有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但某个盯住吴家的人,说不定已经开始暗中推波助澜,促成了今日一切。
想到此处,他心口竟莫名地鼓动了一下。
一座灵位便代表着一位作古旧人,这是否是某种暗示,他暂时还无法断定,但整个佛堂如果真要说,便只有这处有蹊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