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的体力已在逐渐流失,他狠下心做最后一搏:“明砚舟,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当年是受谁人授意吗?你若现身,我便告知于你!”
陵游闻言,顿时大喝出声:“休得胡言乱语,我家二殿下尚在昏迷之中,如何会来此处?”
那吴峰闻言,笑道:“是吗?”
“自然!”
吴峰听他如此说,又看着毫无动静的二楼,只当明砚舟果真不在此处。
他身形一变,不再恋战。手中沉重的刀挥下,顿时砍碎堂中的地砖!
碎屑扑面而来,陵游眉眼一凛,立即抬起袖子去挡。
明砚舟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飞身跃起,踩着一名护卫的肩膀,顷刻间便消失在了门口。
陵游还待去追,便听得二楼传出一道沙哑声音:“穷寇莫追。”
陵游闻言,这才与护卫收起手中的剑。
容昭凭栏望向堂下,轻声道:“那沈青山也不见了。”
“方才他趁混乱之时,跑了。”明砚舟沉声道。
“那这学子案背后之人是谁,我们该如何去查?”
明砚舟敛下眉眼:“待我全须全尾地回了汴京,他若是有心,定会来找我。”
“若他不来找你呢?”
“那我们便各查各的,这条路便如独木桥一般,总有一天,我们会遇见。”他缓声道。
容昭轻轻颔首。
陵游已拾级而上,行至雅间门口,拱手告罪道:“属下无能,让他跑了。”
“不怪你,他本就一身高强武艺,经过这几年,似乎又精进了许多。他手中的刀上过战场,你年岁较他又轻上许多,如今比他不如,以后未必。”
“殿下,您认得他?”
“嗯。”明砚舟颔首:“曾是同行之人,如今才发现我竟从未看清过他。”
陵游听他如此说,面上愧疚之色甚浓。
而这清河郡的校尉杜桓,这才领着兵士姗姗来迟。
见到这一地的尸首,他顿时心下一跳。
抬眼却见有人从二楼缓步走下来,他竭力去辨认,虽不认识这人,可看见他腰间的令牌又如何不知其身份。
杜桓慌忙行礼:“敢问可是泰亲王殿下?”
陵游见他如此,偏身避开了他的礼,否认道:“我们家王爷未曾在此,在下只是亲王府的守卫,大人不必行此大礼。”
杜桓顿时觉得三魂六魄都归了位,要是泰亲王在清河郡殒命,那他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松了口气:“对不住,我错认了人。可此处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有如此多的百姓伤亡?”
陵游拧着眉道:“我方才与几位弟兄在此听人说书,那二楼雅间却突然窜出一个人,执着双刀便砍向百姓。我等虽武艺平庸,但又如何能袖手旁观,便提剑与他战了一场,但终究敌他不过,被他逃脱了!”
“执双刀?”杜桓神情一凝。
“大人可是有些印象?”陵游怎会错过他的异常之处。
杜桓并不隐瞒:“下官倒是有些印象,前日里我在城门口值勤,盘查路印文书供百姓入城之时,便是看见了一位腰间挂着两把刀的男子。”
陵游上前一步,眼神中有丝迫切:“你可有看清他的名字?”
“记得记得,下官那日特意留意了下,此人叫吴峰,自汴京而来。”
陵游颔首,低声道:“那吴峰如今离开不久,大人不若快些封城,或可还来得及将其擒获!另外让百姓都谨慎些,此人乃亡命之徒,极其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