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敲门进来。
孙萧翎放下杯子,问道:“办得怎么样了?”
“让人交给王守财了。”那家丁恭敬地回答。
“那他什么反应?”孙萧翎来了兴致,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家丁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啊。”
“没反应?”孙萧翎很是不满。
那家丁诚惶诚恐地弯下了腰,脸都看不见了。
平生横了孙萧翎一眼,“孙公子,这王掌柜是只老狐狸,你还想看他只无头苍蝇一样慌张?呵,你放心,等他觉得没辙的时候,自然会去找宇文英。”
看平生笃定的样子,孙萧翎平静下来,让家丁退了下去。
“任姑娘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处变不惊啊。”奉承一句,孙萧翎又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会去找宇文英?”
平生懒洋洋地向后倚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你急什么?这事情得慢慢来,欲速则不达。至于做大事……我一无财,二无权,又能做什么大事?”
“等此事一成,任姑娘不是财、权尽收?”
“承你吉言。不过孙公子能否先给我安排个客房休息?”
孙萧翎讶异地扬眉,“任姑娘,这么早就要休息了?不如再聊片刻?”
平生眯起眼,风轻云淡地说道:“我怕孙公子已经厌烦了,念着想着幽水阁的姑娘们。”
“任姑娘妄自菲薄了。”孙萧翎后仰,也靠着椅背,“西面那间房还空着,任姑娘可随意使用。”
平生颔首,起身出去。
孙萧翎在背后提醒道:“任姑娘,切忌不要出这院子。”
“怎么?出了这院子外,还有吃人的老虎不成?”平生回头,讥笑。
“吃人的老虎是没有,吃人的人还是有的。”孙萧翎脸色不太好,“我是次子,上面还有个哥哥。最近,他也快回来了。”
“你那哥哥会吃人?”
“我们兄弟都会吃人。任姑娘可要小心了。”孙萧翎半真半假地说道。
平生冷笑一声,“那可得小心自己的肚子,别吃坏了。”长发一甩,径直走向西厢。
风平浪静地在孙府住了三日,平生就犹如混吃等死一般无所事事。而孙萧翎生活照旧,逗鸟赏花,饮酒作乐,只是时常听手下汇报王守财和宇文英的情况。
这一日,还是如前三天一样,王守财和宇文英都没有动静。
孙萧翎沉不住气了,“任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天了都没动静,他们是不是……”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
后面半句孙萧翎哽在喉中,因为平生此时笑得志得意满。
平生说:“孙公子,没有反应才对。若是看到他们方寸大乱,才真叫人急。”
“什么意思?”孙萧翎不解。
平生仍是很愉快的表情,“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还请孙公子命人写封信。嗯……这附近有什么偏僻无人的地方吗?”
孙萧翎一个大少爷,去的都是人多热闹的地方,哪知道这些?眼一扫那个家丁。
那个人想了片刻,回答道:“城外有个乱葬岗,平时没什么人。”
“就那儿了吧。”平生支着下巴,微微翘着嘴角,“写封信给王掌柜,让他今夜子时,在乱葬岗等着。是了,还要带五百两银子来换人。让他一个人来,如果有其他人在,就撕票!”
“撕票?”孙萧翎当然不懂现代用语。
“就是杀了我。”
“哦。记住没有?今夜子时,带着五百两银子到乱葬岗,只许一个人,否则就杀人!照我说的去写,然后交给王守财。”孙萧翎对那个家丁命令道。
那家丁应了一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