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些超出了个人情报范畴的、类似于「对大家的想法」的东西,都被尽数「揭露」出来了。
因为贝木先生让他们做的所谓「咒术」是以初中生为对象的、跟基本人际关系有直接关联的东西——嗯。
本来贝木先生贩卖的假「咒术」完全是装神弄鬼的东西,而且「几乎」没有任何效果——所以事情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结果,剩下的就只有原因。
本来以为跟自己关系很好的人,实际上对自己有什么样的看法:一直对自己很温柔的人,实际上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在知道了这些情报之后,当然就无法继续维持原来的关系,也不可能维持一如既往的待人态度了。
……所以,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应该能估计到了吧。
当然,贝木先生的目的并不是破坏我们的人际关系——贝木先生纯粹只是为了赚初中生们的钱而已。
也就是做生意。
而且贝木先生也并不是把目标锁定为抚子所在的班级——因为他的目标是整个小镇的初中生。
但是,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不,其实也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是一种偶然而已——贝木先生所贩卖的「咒术」,不知为什么在抚子的班里大为流行。
如果说那是流感的话,那传播的速度简直到了足以导致班级隔离的地步。
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忧郁」的学校生活——总是弥漫着一片死气沉沉的郁闷气氛、任何人都不愿意说真心话、表面上显得相当和平的班级。
不管说什么话,都会让入觉得是谎言和掩饰,总觉得对方说的并不是真心话——
不会发生事件。
什么都不会发生的班级。
大家都在假装睡觉的班级。
所有人都不想做任何事情的班级。
大概每个人都在热切期待着下一年度重新分班的日子吧——因为状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变得比现在更糟糕,所以抚子也在某种程度上对此怀抱着期待。
虽然我也想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打开这个局面。
但最后还是觉得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样的现状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
早上好——
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结果还是说不出口。于是,抚子像往常一样无言地走进了教室——对于走进教室的抚子,有的同学马上回头看过来,有的则完全没有理会。虽然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我已经不会对这种事感到在意了。
已经习惯了。
对于这种仿佛从车站月台走进电车似的气氛,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抚子尽量以不引入注目的姿势蜷缩着身体,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因为早上的班会时间要进行小测验,我必须做好准备。
「………………」
……这一次我并没有发出悲鸣。
毕竟已经是第三次了嘛。
而且是在这样的教室里面——如果在电车里有人发出悲鸣的话,大家都会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吧?
尽管如此,从「几乎要发出悲鸣」的意义上说,这确实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过从「蛇」的意义上说,这还只是第二次。
在抚子的书桌中——这一回非常明显地出现了一条白蛇。
那条蛇慢慢地从里面探出身子,还露出锐利的獠牙。
但是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抚子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在椅子上坐下,开始为接下来的小测验做准备——嗯,即使这是第一次见到蛇,抚子大概也不会发出悲鸣的吧。
因为这个班级早就被类似蛇的东西紧紧束缚住了。
如果光是被缠住身体的活,我是不会发出悲鸣声的——除非真的被蛇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