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我说过想让你帮忙骗一个人,不过千石抚子其实已经不是人了。」
总而言之,战场原就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她的开场白。
「噢,真有趣。不是人的话,那究竟是什么啊?」
「是神。她已经变成蛇神了。那是在去年的十一月份发生的事。」
「…………」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在拿我开玩笑,不过这个女人应该不可能为了拿我开玩笑而千里迢迢跑来冲绳找我吧。
总之就先听她说到最后吧。
反正也不一定是赚不到钱的生意。
赚钱的提示总是会零散地隐藏在各种各样的地方。
「你说她变成了神,那就是说——」
尽管如此,要是我光是在一旁点头,战场原的话题就会转来转去拿不住要点(虽然在我的印象中她并不是一个不擅于说明事情的孩子,不过在这件事上她似乎只能凭自己的主观来描述),所以为了更好地理解她说的话,我就在适当的位置稍微插一下嘴。
对战场原来说,她一定是以为我对她说的话产生了兴趣而高兴不已吧,不过事实正好相反——我只是在努力让自己维持着兴趣而已。
看着别人误会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
正因为这样,我才改不了说谎的习惯。
「跟你一样患上了奇病——是这么回事吗?」
「……嗯,也对呢。是奇病——呢。的确,毕竟两者都同样是神。」
我以前——是螃蟹。
而她——就是蛇。
她又接着说道:
「当然,跟依赖着神的我相比,变成神的她——嗯,虽说同样是患上了奇病,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她存在着级别的差异。感觉那就像是一种无法根治的奇病。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跟我一样呢。」
实在是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自己擅自做出这样的理解?难道她以为这样的自我诊断很威风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一辈子都这么想好了。
大概察觉到我的冷淡反应了吧——
「对,嗯,就是一种奇病啦。」
战场原马上换了一种态度。
很明显地换了一种态度。
我明明没有把感情表露在脸上,这女人还蛮懂得观颜察色的嘛。或许这就是她以前学的本领吧。
「你以前毕竟是在那个小镇工作的,我想你可能也稍微听说过吧?山上有一座名叫北白蛇神社的神社——她现在就被供奉在那里。」
「……不,我可不知道有这样一座神社。」
我这么回答道。
因为我知道这座神社。
「但是你说被供奉在那里什么的,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千石抚子她现在是作为活神接收着人们的信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