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的愤怒瞬间都变成哭笑不得的悲伤了,他痛苦的抓着头发,激愤的道:“她怎么会是这样!小白丘当初撞我她说什么了吗?今天她竟然——”说到这里,瘦子说不下去,激愤的泪水滚滚而落,因为他其实知道答案。
陈逢时无话可说,相较于无谓的言语安慰,瘦子或许更需要宣泄又或者是喝醉。
但是瘦子不想再摔瓶子了,因为五毛一个,他脑子没坏,跟钱也没仇。
瘦子也不想喝醉,他拍了把陈逢时的肩膀说:“兄弟,谢谢!我回宿舍了!未来几天让我静静,你跟汉子就当我透明吧!”
“我会跟汉子说。”陈逢时点头答应,看着瘦子份外孤独的背影,他心里难过,可是又知道心情感受没办法由朋友分担。而瘦子承受的打击太大,只想把自己关宿舍里通过游戏忘记痛苦,那么他此刻只能尊重。
目送瘦子进了校门,陈逢时不由想起瘦子过去挂嘴边的一句话,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即使都是失败,但表白了被拒的失败至少是鼓起勇气积极追求的结果,也就更容易接受。
陈逢时的心情不好,在面馆连续吃了十八碗,糖份的摄取让他的心情平缓了许多。他实在没心情坐车到城里吃免费的再跑回来,而且,既然决定直接收拾红雾幕后的真身,当然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吃了二十八碗陈逢时才结账,掏钱的时候发现双手的皮肤上被一层金色的光雾包覆!
是的,跟红雾很类似,区别只是颜色的不同。
这让陈逢时暗觉惊慌,他自身的奇怪变化以及跟红雾的某些特性类同,早就让他心存疑虑。现在亲眼看见,不由匆匆忙结账,无心品味面馆老板那副疑在梦中的表情,自顾就近找了辆停放的汽车,盯着车耳朵镜子里的自己观察。
刚开始看到镜子里面的脸上不见金雾,陈逢时还觉得很开心,再看镜子里的手,金雾并没有变的更浓郁的迹象,厚度也远远不似红雾那样。
陈逢时正庆幸间,突见脸上、脖子上的皮肤里缓缓涌出薄薄的一层金雾,很快厚度就如手上的那般!
如红雾一样?
这简直是让陈逢时惊恐的发展,如果他的异常只是被有别于红雾的另一种奇怪的东西控制了身体的话,岂不是一个讽刺的悲剧?
陈逢时死死盯着车耳朵镜子里的自己,头顶,只剩下头顶了,如果他头顶上也延伸出红雾那样的光束,那本质上就一样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逢时看见自己镜子里的眼睛布满血丝,而且牙关因为过度紧咬而打颤。
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但头顶上仍然没有金雾组成的线束延伸出来。
到底还要等多久才出来?
陈逢时死死盯着镜子里的头顶,他既希望永远没那种东西从头顶延伸出去,又想着如果到底会出现那就快点出来,是死是活总得有个结果!
“师兄,对不起呀,我赶时间,快迟到了……”突然一把弱弱的声音自侧旁响起。
陈逢时愣了愣,扭头看见位穿着运动装的妹子站在旁边。
那妹子看他发懵,稍微扬了扬手指头套着的钥匙圈,那下面挂着把车钥匙。
“不好意思,耽搁你很久了?”陈逢时几乎是弹跳开的那般,以他追求沉稳的风格,这时也架不住脸红尴尬。傻乎乎的拿别人车耳朵的镜子盯了不知道多久,反倒让人家车主一边等,指不定以为他神经病呢。
“还好啦,才十五分钟。”那妹子笑笑,开了车门,仿佛不知道陈逢时心情之尴尬,反而热情的问说:“师兄要去哪?”
要去哪?
陈逢时微微一愣,然后想起来了,他要去找红雾的真身,其实也不远,绕到学校外面另一面爬山就是了。只是学校外面的路从规划来说,存在历史遗留的不合理性,简单说嘛,本来直线最多一千米,可实际上绕道需要三千米。
这点距离本来也没什么,但陈逢时在大学里学到一件事情就是,不要随便拒绝别人的善意,那往往被认为是拒绝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所以,这妹子虽然陈逢时不认识,但也没有忙不迭的拒绝,而是说:“准备去爬山,会绕路的话就算了。”
“正好经过那,掉个头多走三百米的事。”妹子很高兴的上车,坐定,麻溜的开起了。
刚起步,她就问:“陈师兄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别说我见过你,我绝对不信自己会忘记美女!”陈逢时的语气很确定,因为他真的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