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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两人抵达墨城荞花巷。
不过半年,便又觉得巷子更旧了些,深长而幽静,仿佛一夕之间,那些喧闹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就遽然远去了。
家里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阮学文种的栀子开了花,一股子清香。
方萤和蒋西池进了门,没瞧见人,喊了一声,吴应蓉和丁雨莲方从厨房出来。
吴应蓉高兴得不行,走到近前将两个小孩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直说瘦了。
“没瘦,我还胖了四斤。”
“你可别骗我。胖的四斤哪儿去了?”
吴应蓉捏捏她的细胳膊,“孩子在外面就是容易吃不好。”
吴应蓉“检查”过了方萤,又仔细打量蒋西池。她注意到了蒋西池耳朵上戴着的东西,“嗨,怪时髦的,方萤帮你弄的吧?”
方萤嘻嘻一笑,“您觉得好看吗?”
吴应蓉点头,“还行,别染一头黄毛回来就成。”
蒋西池:“不会的。”
方萤凑拢,低声笑说:“可以试试,黄的不行,还有赤橙绿青蓝紫。”
蒋西池:“……”
吃饭时,两人说起了暑假的计划,家里也都是全力支持。
吴应蓉颇为感慨,“你俩这么省心,真是让我们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方萤笑说:“不会啊,您不是还得负责喂胖我吗?”
吴应蓉笑起来,“这可难不倒。”
吃完饭,大家分了一个西瓜,看了会儿电视,到十点半点钟,各自回房睡觉。
半学期不见,丁雨莲和方萤母女俩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方萤事无巨细,把这半学期发生的事,都略略跟丁雨莲提了一提。
丁雨莲满足地叹声气。
那段压抑的、痛苦的,深渊般的日子,终于彻底地过去了。
沉默了片刻,丁雨莲碰了碰方萤肩膀,“囡囡,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跟西池……”
方萤忙说:“没有。”
丁雨莲将信将疑,“……真没有?”
方萤打死也不会说真话,可也没法当着丁雨莲自如地撒谎,只好是“嗯”了一声。
丁雨莲提这茬,自然是有她的用意。
两个孩子不在跟前,又情意相投,一时把握不好分寸,那都是常有的事。
“……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耳根子不能太软。”
丁雨莲把心一横,打开天窗说亮话地跟她讲起了生理知识。
方萤听得面红耳赤,在丁雨莲问“明白了吗”时,讷讷地答了声“明白了”。
大人一贯很少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