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酒都喝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想庆功,等回国之后,有得是时间庆功。」放下酒坛,司马如风一脸淡漠的静静扫视众人,沉声说。
这话犹如一道冷水,浇灭了方才的欢乐氛围,众人搔头的搔头、摸鼻的摸鼻,没人敢再起哄,纷纷向司马如风与晏生道晚安,便扶着较醉的同伴,一同回船舱休息。
待其他人一走,晏生马上不赞同的看向他,「将军,你这样是否太扫兴了?」
大伙儿刚打完仗,结果一场己方几乎没有损伤的战役,他们大获全胜,庆功喝酒实属平常,将军实在不该如此破坏气氛。
闻言,司马如风眉微扬,语气不冷不热,「这么说,你是在嫌我多事?不该打扰你们庆功,更不该帮你喝下那坛酒?」
「呃!」一想到适才被一群醉鬼给团团包围的险境,晏生脸色一变,忙谄媚的说:「当然不是,属下的意思是……是说将军你没一块儿参加这庆功宴实在是太扫兴了,回国之后大家一起庆功当然好,好得很,哈哈……哈哈哈!」
听见那狗腿的笑,司马如风仍然面无表情,旋过身,看着一望无际的幽暗大海和满天星斗,沉声道:「吩咐今晚值夜的士兵好好看守,顺道将海图和罗盘拿来。」
「是!」晏生吁了口气,便马上去办,不一会儿,便带回他吩咐的两样东西。「将军,海图和罗盘带来了。」
司马如风却没应声,一双眼眺望大海,眉头微皱,冷然的双眼缓缓眯起,紧盯着海中央的某一处。
得不到回应的晏生抬起头,又喊了声,「将军?」
他依旧没反应,一双眉愈拧愈紧。
晏生见状,困惑的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一望,也双目微眯,不确定的问:「将军,那海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去准备一条毯子。」司马如风没回答,吩咐完,便直接翻上船舷,纵身一跳,往海里跃去。
「将军!」没料到他会突然跳下,晏生大喊,一个箭步冲到船舷边查看。
见到自家将军好好的在海里游着,吊到喉头的心脏这才安下,忙奔至船舱找来一条大毯子,再急忙找来粗绳及人力,等着将跳入海中的头头拉上船。
泳技极佳的司马如风毫不费力的便来到目标物旁,只是当他看清那漂浮在海上的「东西」是什么时,整个人愣了下,不知该不该闭上双眼。
漂在海上的并非东西,而是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一丝不挂,身上只有几片海草遮挡住私密部位的女人。
然而救人要紧,此时压根顾不得什么礼数,他伸出手,探向她的鼻尖,发现她尚存一息时,他没有犹豫,直接揽抱住她的腋下,拖带着她游回船边。
远远见他游返,晏生连忙大喊,「将军回来了,快!将绳索放下。」
众人听命,手脚俐落的放下绳索,合力将司马如风给拉上船。
在绳索缓缓上升的同时,司马如风吩咐晏生扔下毯子,接着用毯子紧紧包里住那昏迷的女子,确定她没裸露出一丝肌肤后,才抱着她翻上船。
「将、将军,这……」晏生傻了,双眼微瞠的瞪着那长发覆面、前一刻还裸着身子的人,结巴的说:「女、女人」
拭去脸上、发下滴落的海水,司马如风沉声说:「去烧盆热水放到我房间,除了副将军外,其余的人全都回到自己的岗位。」
「是!」听见将军的命令,众人只能收回好奇又兴奋的目光,退下。
待所有人散去,晏生再也抑不住惊慌,冲到司马如风面前,「将军!女人……这、这……这船上不能有女人呀!」
据说船上要是有女人,是会倒大霉的。
可、可谁也没料到这茫茫大海竟会冒出一个女人,还让将军从海上给「捡」了回来,这……这……他们该不会等一下就要发生船难了?
司马如风将怀中女子放在船板上说:「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将她扔下去?」
「我……」一句话,顿时让晏生哑口无言。
他只能说,他输了,谁教他伟大的将军明明惜字如金,可那金口一开却总能轻松的用那镶金带银的几个字堵住他的嘴,让他无言以对。
确定他不再有意见,司马如风这才旋过身,伸手拂去覆在女子脸上的长发。
这一拂开,他愣住了,连他身后的晏生也看傻了,两眼瞠瞪,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晌才有法子出声,「将、将军……这、这……属下开始觉得,咱们或许把她再扔回海里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