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不禁笑了,心道:“中国人的适应力真的是非常恐怖,这或许叫‘危机头脑’、还是‘战时经济’?”
果然,无心带着众人拐了几个弯,果然临街的一些大酒馆都开了后门,小二正在门边殷勤地迎结着客人。
扶苏等催马迎了上去,来到一家最大的酒馆旁边,酒馆的小二一看见来了一群衣衫鲜亮的豪客,连忙堆满了笑容:“哟,几位客官,吃饭了您哪?”
扶苏点了点头道:“有二楼靠窗的坐位没有,要三张!”向无心努了努嘴!无心会意,取出一小块金子塞到小二手里。小二的眼睛却是眯得更小了,连忙道:“有,有!前面那些读书人吃饱了撑的打架,弄得酒馆门可罗雀,楼上空位有的是,各位客官请!”
无心等上了酒馆,果然连三分之人都没有,便来到临窗前的几张条案前坐下,吩咐道:“听说即墨是个海港,海鲜千奇百怪,应有尽有!本公子从赵国来,没吃过这玩意,有上好的菜肴,尽管上来!”
“好呢!”小二满脸堆笑,飞快地向厨房跑去。
不一会儿,无数海鲜流水价般的呈了上来,其实和现代一样,无非也就是些海参、鲍鱼、鲜贝、鲜鱼、鲜虾等等。不过,那口感十分纯正、鲜嫩,比起现代遭受污梁甚重的海鲜不可同日而语!直吃得扶苏也不禁暗暗点头,暗叹现代污染之重!
范天石、萧何、曹参三人久居内地,也没有吃过海鲜,不禁都吃得津津有味,埋头苦干。无心等人虽在临淄多年,靠近即墨,却一向清苦,很少有幸大嚼海鲜,这回沾了扶苏的光,不禁也放开肚皮,一顿大嚼。只有扶苏聊胜于无的边吃边看,打量着楼下的乱景!
街上,是时战况仍然非常激烈,地面上虽然已经躺倒了一地的伤者,血流得满地都是,但仍能站立的儒生们仍然不依不饶的接碴死斗!
扶苏摇了摇,低叹道:“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根煎何太急!这些齐人,大敌当前,不思一心对外,反而对自己人痛下狠手,真是没救了!”
无心低声笑道:“公子放心,这些人打架其实也是有些分寸的,就是尽量不打死人。所以,公子看他们打得热火朝天的,其实打倒在地就算了,每次除了偶尔几个倒霉鬼以外,伤的人很多,死得人却很少!”
“噢!”扶苏点了点头,越看越看这些儒生们像黑社会的祖先,因为现代黑社会打架不也是这样的么,打倒就行,一般情况下也不敢随便杀人,毕竟这社会还是有王法的: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就在这时,大街两旁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显然是有大批马队赶来了。扶苏暗笑道:“齐兵现在才来,这反应可真够慢的!估计跟临淄的齐兵们也是一路货色,整日里只知包娼包赌,遇到紧急情况,一时连人都凑不齐!”
果然,随着蹄声的临近,从四面八方拥来一群群的齐兵马队和战车兵。这些齐兵人人人盔鲜甲亮、旌旗飘飞,但手中的兵器和临淄一样,仍然是落后的青铜兵器!真不知道齐国有很先进的冶铁工业,为什么就不为齐兵换装较为先进的铁制兵器!
扶苏眼睛里寒芒一闪,心道:“有了,灭齐的计划有了!真是天助我也!”
就见这些齐兵们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隆隆的马蹄声踏得大地都不停地颤抖!
事件看来已经达到了最高潮部分!
一时间,楼上的酒客们也无心再吃酒了,都拥到窗边、楼道边向下面张望,准备看出好戏。
便见这些齐兵们冲到这些骚乱儒生的近前,二话不说,一手举盾,一手持粗大的棍棒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暴打。齐兵毕竟是正规军,再加上身披重甲且有盾牌护卫,骑在马上简直是如狼似虎,直打得儒生们头破血流、抱头鼠窜。
初时,儒生们还勇气大发的抵抗了一阵,结果转瞬间就被齐兵们打倒数百人以后,见得情势不好,忽啦啦四时一散,逃入小巷者、穿房越户者不计其数,只剩下数百腿脚慢的或脑袋迟钝的被齐兵们围在正中!
扶苏以来这些齐兵们还会像临淄一样用铁丝网做个牢笼一个个将这些儒生们活捉,谁知随着一名齐兵将官的一声令下,齐兵们一拥而上,劈头盖脸的抡棒对着圈内的儒生们就是一顿暴打,转瞬间就被这些儒生们全都打倒在地。
一时间大街上血流成河,躺倒伤者无数,巨大的呻吟声充斥了大街上空。
这时,便听领头的齐兵将官大呼一声道:“弟兄们,收队,再去乐呵乐呵!”“噢——!”齐兵们一阵欢呼,像来时一样迅速地如风散去了!
众酒客们一看:没有热闹了,纷纷回到原位,继续饮起酒来!言谈里则继续将这两方斗殴的事情当做笑柄,一时间酒楼里笑声一片!
扶苏愣了一愣,挥手招过了一旁无所事事的小二,问道:“怎么,你们即墨的长官打了这些儒生们一顿就算了,临淄不还是要抓一部分的吗?”
小二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即墨的这位长官啊,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溜鸡斗狗,要不是怕这些儒生闹得太凶、难以收拾,他才不愿管这闲事呢!你说如果将这些儒生抓回去,一个个包扎过来、审讯过来,再安排家属领人,那有多麻烦,我们这位长官老爷他才不会干呢!打这些儒生一顿,控制了形势,他认为就已经做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