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已经恩准公主宿在赵将军府上,何时想回宫都可以。”
“嗯,这事还算有转圜的余地,待本王好好想想,咱们从长计议。”
“是,王爷。若无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回去时小心点。”
说罢,宣王便命信宴叫了暗卫来,送宁翊回将军府。
不一会儿,宁翊顺利地回到了将军府,不敢过多动作,悄悄地回到自已房间歇息了。
宣王一夜未眠,他思来想去,竟也猜不透他的皇兄到底是怎么了。
一早,前来给他送汤药的江篱,一进门便看出了端倪。
他看了眼信宴,见其轻轻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心想:这,倒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看来,是出大事了。
“宫中每年都会选一两个贵女入后宫,按理说,皇兄身边应是百花争放的,怎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何况,青儿已经嫁人了,他,他难道不怕被世人诟病吗?”
听着宣王的自言自语,江篱的心中是万分不解,赶忙开了口。
“珏旻,珏旻,你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值得你如此恍然?”
“江篱?你何时进来的?”
“我的哥哥,我早就进来了好嘛,要不是看你神情恍惚又碎碎念的样子,我早就说话了。”
“昨日得了个坏消息,实在是难眠得紧,信宴呢?”
“他见我进来,就出去了,还关上了门,想必他也是知道的,来,先把汤药喝完,再慢慢与我细讲。”
宣王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起身擦了擦脸,坐下来开了口。
“宁翊昨晚来找我,说是青儿想住将军府几日,专程去找了皇兄允她出宫。这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皇兄他,他言语动作间,却表露出对青儿的留恋,你懂吗,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什么?我不信,皇上都已经认下这个妹妹了,怎会如此轻浮?更何况,苒青如今可是西境的大妃娘娘,她是鄞桓的人,倘若传到了他那里,这天不都要变了?”
“我又何尝不知?但是宁翊信誓旦旦地保证,绝无虚言,而且,这还是青儿回到启祥宫后,秘密说给他听的。他说,当时书房内只有皇兄和青儿两个人,他们在殿外等了许久,都未见她出来,当时以为是不想让出宫的,却不曾想,皇兄非但没有阻拦,还赐了她一块青玉令牌。待他们回去后,青儿早已是满身冷汗,浑身发抖,歇了好一阵,才出宫去了赵昀那儿。”
江篱听得浑身燥热,一股脑地喝了好几杯茶水,宣王见他冷静了些,便又开口,将宁翊说得发生在御书房内的事又讲了一通。
听罢,江篱已是坐不住了,气得手舞足蹈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宣王看着他,也是频频叹气,抬手扶着额头闭上了眼。
终是徘徊够了的江篱,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珏旻,这小苒青就算是再与皇后相似,她也不是皇后娘娘啊!再说了,他俩也只见过几面而已,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他可是天子,这些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这说出去都叫人无法信服呀!”
“对,这便是这件事最可怕的一面。先不论皇兄是虚情还是假意,一旦事情败露,他都有充分的理由攻打西境,若是青儿从了他,他便可以说成是她勾引了自已,若是青儿不从他,他也可以扣押了她来做威胁,总之,这怎么看,结果对皇兄来说都是好的。”
“对呀,珏旻,听你这么说,我才醒悟过来,皇上这盘棋,下的真是高啊!”
“然而,鄞桓想到最坏的结果,也仅是青儿被扣在宫中做威胁,他一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才允她回来的。可如今,他定是想不出,皇兄对青儿还有如此的心意,这,便是最棘手的事了。”
“是呀,这觊觎人妻的名声一旦坐实了,鄞桓怕是拼了整个西境,也要将苒青救出去的,这,这大靖国的颜面何存?”
“想必皇兄还不至于如此,趁着现在苒青还在宫外,身上又有皇兄的令牌,我们必须要尽快想出计策,助她出城。江篱,此次不同往日,不论成败,我都会与皇兄抗争到底,决不能亲眼看着他陷入泥潭。我不想连累你,若你……”
“珏旻,在你告诉我的时候,就已经将我卷进来了,不是吗?我江篱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况且,小苒青也是我的挚友,我不会眼看着她被人胁迫的!无论计谋成败,我江篱绝不退缩!”
“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江篱点点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说罢,宣王先是将信宴叫了进来,而后,三人一同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开始秘密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