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宣王突然起身跪到了沐珏熠的脚边,带着哭腔,苦苦哀求了起来。
“皇兄,三弟求您了,您就放过她吧,好不好?她真的,真的快要不行了!”
“那,那鄞桓呢?他是何态度?”
“鄞桓,鄞桓已发下毒誓,若是青儿有任何不测,他,他便会亲手为她报仇,除非皇嫂能够以命抵命,不然,他便要赔上整个西境,杀入皇宫,手刃元凶!”
“放肆,真是狂妄至极!咳咳……”
“皇兄,臣弟知道,您定是舍不得皇嫂的,所以,若真有那么一天,臣弟甘愿为您效力,给鄞桓一个交代!”
“交代?你如何交代?他要的可是以命抵命,难道你要替皇后去死?不行,朕不能这么做,沐家不能没有你,大靖也不能没有你!”
“可眼看青儿就撑不过几日了,鄞桓怕是现在就恨不得将皇嫂活剥了去,臣弟再怎么,也不能亲眼看着百姓遭殃,看着皇嫂抵命啊,皇兄,皇兄……”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是臣妾犯错了,无需任何人抵罪!”
皇后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
他们齐刷刷地站起身来,看着皇后头戴凤冠,一副誓要就义的模样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臣妾失德,害了瑶青公主,害了西境国的大妃,理应自请获罪,让出后位,望皇上成全!”
说罢,便将手里的凤印高举过头顶,等候沐珏熠发落。
“胡闹!你是朕的皇后,你失德,朕也是有责任的,你以为可以以死谢罪吗,那鄞桓何等的狼子野心,他岂会善罢甘休?你真是糊涂啊,竟想到用如此拙劣的法子,你知不知道,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臣妾就是要她死!臣妾眼睁睁地看着她祸乱宣王,祸乱鄞桓,如今,又要祸乱皇上,臣妾如何能容她!”
“你,你这哪还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那又怎样?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更是百姓的天,若是天都要塌了,臣妾还要这一国之母做甚?皇上,这可是觊觎人妻,有违伦常的大忌,臣妾就是怕您越陷越深,才铤而走险的!臣妾早已做好了以死相还的准备,他鄞桓不是想要手刃仇人吗,臣妾便还了他这个心愿,换取天下太平!”
“你,你真是,咳咳……”
沐珏熠的话还没说完,便拿着手帕,捂着嘴咳了起来,这一次直接咳出了血来。
宣王和皇后见状,赶忙上前关心起来。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朕也不想再责怪谁了。唉,如今,只盼着瑶青能够多撑几日了。珏旻,朕还要你跑一趟,其他人朕都不放心,你去或许是最合适的。无论如何,都要稳住鄞桓,哪怕是要朕下旨昭告天下都行,如今的大靖国虽是兵强马壮,但百姓们仍需休养生息,切不可再生战火!”
“是,皇兄,臣弟定不辱命!”
“还有,珏旻,你也看到了,朕这些年来劳苦劳心,虽年岁还是壮年,却已是掏空了身子,朕怕撑不到暮年,太子年岁尚小,不堪重任,若有一日登基,也是需要你辅佐在侧,你切不可拿自已的性命当儿戏!朕这么说,你可明白?”
“皇兄,您不可这样想啊!”
“好了,你这么说,朕就当你是明白了!去吧,做你的事去吧,朕这次不会再阻拦你了,宣王妃那边朕会想办法的!唉,朕累了,皇后,你也莫要再多言了,随朕去歇息吧!”
“是,臣妾知错,臣妾这就侍候陛下就寝。”
皇后重重地磕了头,起身扶着沐珏熠走去自已的寝宫了。
送走沐珏熠和皇后之后,宣王只是派人去宣王府传了话,便连夜快马加鞭地朝垣巷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