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沫沫迟疑地看了眼孟小星,孟小星狠狠瞪了她一眼,杨沫沫浑身一抖,从身上掏出一大张银票,对连月碎说:“要不,我将这银票还给您,您现在下去?”
她居然拿了守财奴的银子!孟小星现在是想掐死杨沫沫的心都有了。
连月碎突然从身上掏出一个金算盘抖了抖,那霹雳作响的声音让孟小星心中一凉,这……他是要算账了吗?
“杨姑娘不记得刚才答应在下的吗?如果你将我安全送到赤城,这银票归你,到了目的地我还另外给姑娘十万两,但若是我没能到达赤城……杨姑娘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连月碎但笑不语,从头到尾没看孟小星一眼,似乎真没有认出她来。
杨沫沫闻言,立即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孟小星:“呜呜,大哥,我掉到陷阱里去了……”
孟小星大概已经知道了是个什么情况,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过来坐吧,现在出发就是。”说完,她起身拉过杨沫沫,在她耳边耳语,“我现在去外面驾驶,你在里面可别又给我犯迷糊。”看见杨沫沫点头,她大踏步往前要驾驶马车。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连月碎一定是又给杨沫沫来了利滚利那一套,气死了!
坐在马上,仍是不放心,她朝马车内喊:“把帘子掀起来,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放心。”
说完,帘子被掀起来,连月碎从里面钻出来,看着她说道:“让我来赶路,你进去里面坐吧。”他这席话说得人模人样,让孟小星不禁多看了几眼,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但是……没看出来!
不用!孟小星倒是很想有骨气的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她咽了回去,现在她来着大姨妈本来就不方便,若不是怕连月碎认出她来,她也没必要坐在马上颠簸,现在连月碎这么一弄,倒是解决了她的麻烦。
“也好。”她将马鞭扔给连月碎,自己钻进了马车,将马车的门帘合拢,开始教训杨沫沫去了。
连月碎高坐在马端,马鞭有一个没一下地打在马背上,马车轮子咕噜噜作响,慢慢转动往前移动开去。
他身后的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尖叫求饶声,连月碎绿眸微波醉人,嘴角若有若无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孟小星暗中观察连月碎已经很久了。他真的没有认出她来吗?杨沫沫说,连月碎之所以请他们吃饭是因为他急需一辆马车到赤城去,但是现在卞漓所有的马匹都被送到上京的牧场,根本无一匹马可以买下来。
孟小星故意在下马车上厕所的时候了解了一下,原来是东漓国扩兵,马匹缺少,暂时性将卞漓的马匹带走了。虽然一个城市没有马匹,这听起来有些扯,但是三人成虎,问了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回答,孟小星也只好相信了。只是连月碎要去赤城干嘛?
“石卒兄,马车已经安顿好了,现在我们去订房吧。”连月碎从门口进来,和她打招呼。
孟小星脸黑一阵白一阵,好在都掩盖在面具下看不真切。
杨石卒,是她现在的名字,是她临时起意,将他的名字拆开来用的,现在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贱,自个儿折磨自己。
“沫沫,走。”孟小星不理会连月碎,算是给他碰了个冷钉子。
“掌柜的,要三间上房。”孟小星熟练地和忙碌的掌柜打招呼。郁卒的心情又因为这行走江湖的豪气和自由雀跃起来了。
掌柜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账本,一脸和善:“不好意思,客官,只剩下两间房了。”
“诶?那就两间房。”孟小星掏出自己的那份钱,回身看连月碎:“自个儿的房钱自个儿付。”
连月碎绿眸盯着她一会,精光一闪:“石卒兄,我们二人同住一间房,应该是均分才对吧。”
孟小星嗤笑:“谁要和你同睡一间房?我……”孟小星看了眼一身女装的杨沫沫,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突然哑声。
“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石卒兄和杨姑娘即便是兄妹也应该避嫌,我倒是不介意与石卒兄同住。”
他左一口“石卒兄”右一声“石卒兄”让孟小星心情又低到了谷底。
“没事,我不介意,是吧,大哥?”杨沫沫出来打圆场,但是孟小星却更加哑口无言,看连月碎那鄙视的眼神,似乎在说“太混乱了。”
憋了口气,差点要吐血了!
“我们换一家客栈!”孟小星突然转身。
“这方圆十里就只有这一家客栈了,石卒兄想去哪?”连月碎不疾不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