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那些手下是什么人?一群精通精神魔法的达者,这些人施展催眠术和精神控制,简直像吹口哨一样方便,他们回答那些逃出去的人的那句“我会的”,里面蕴含著强大的魔力,所以这些人肯定会兑现承诺,而且正如他们答应的那样,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自从跟著赫尔以来,齿轮对于魔法也不再是一个外行,他当然知道精神魔法里面有一种精神控制术,是几乎不可驱除的,不过这种精神魔法成功的条件也相当苛刻,必须是受术者自己提出的承诺,而且在此之前不能够有任何的强迫。
现在这两点全都成立。
拥有这些人的承诺能够做些什么事情?齿轮稍微转了转念头,就跳出来无数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充满了诱惑力。
必须承认齿轮不是一个圣人,对美好的东西,他总是希望能够拥有更多,所以在他的暗示之下,那些魔法师改变了一下原来的计画。
原木他们只需要一部分懂得投机的幸存者,其他人将会和那些必须消失的人一起毁灭,这样一来能够掩饰那些人的死亡,二来如果没有足够的鲜血,计画的下半部分,恐怕会进行不下去,但是现在计画已改变。
魔法师们躲藏在暗处,对安可雷恩监狱那些不肯出来的囚犯们,施放精神控制魔法。
他们不敢用太强劲的那几种,因为他们并不打算让所有人全部逃出去,如果没有人死的话,反对党或许会选择和保皇党谈判,但是他们又想尽可能多地拉出几个幸存者来,因为每一个幸存者的承诺,在将来都可能变得价值连城。
齿轮越想越感到这一切是多么值得,为了这个计画他们花了许多精力,对十几个监狱守卫进行精神控制,还设法搞来了七吨炸药,炼制成一颗威力无穷的炸雷,即便是现在,为了让那些人能够逃出去,他们之中的一批人,正在试图拦截源源不断朝这里而来的援兵。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爆炸声,那就是战斗正在激烈进行之中的证明,从爆炸声里画隐约可以分辨出,有些是炮声,有些则是他们制造的地雷。
拥有大炮,说明员警部队已被调了上来,但他手底下的魔法师都是绝顶高手,除此之外,通往这里的路上还埋设了数百个炸雷,这东西一炸就是一片火海。
齿轮真正担心的是,梵塞魔法学院的人。
虽然按照老板的说法,梵塞根本就找不出一个能和他手底下的魔法师抗衡的人物,但是魔法学院毕竟人数有三千之众,只需要出来十分之一,再加上员警部队拼死强攻,他们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幸好他和另外几个人都有八成的把握,确信魔法学院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大部分魔法师会选择远离这场皇帝和反对党之间的权力抗争。
这是一场内战,一场非常不光采的内战,在这种时候,正统的魔法机构就算明知道,有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魔法教派已投入其中一方的怀抱,也不会出手。
正是因为有这番计算,他们才敢制订出这样一份计画。
或许是因为逃亡者的数量越来越多,监狱囚徒开始动摇,逃亡的高潮终于到了,这次那些还在犹豫著的人,涌向了大门口。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敞开著的大门仿佛被隐形的怪兽猛地合上了,闭合的速度之快,大门相撞的力量之大,让所有逃出的和没有逃出的囚犯,都震惊地停下了脚步。
最凄惨的莫过于那几个被大门撞飞的人,就算被满载的马车撞了一下,也绝对没有现在这样严重,其中的一个人被大门迅速碾成了一滩血沫,另外一个人飞出去十几米,然后重重地撞在墙壁上面。
不知道谁第一个发出了惊叫,囚徒们终于清醒过来,那些已逃脱到监狱外面的人,纷纷朝著齿轮一伙跑去,至于那些被关在铁门那边的人,则拼命想要从扭曲变形的门缝之中逃出来。
但是一切都已晚了,当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齿轮和他的手下已在准备脱身,之前逃出去的人已接近所有囚犯的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已远远超出了当初的计画,当初原本计画只救六十个人。
随著身形的隐去,齿轮让手下的魔法师向远处负责阻击援兵的那些人发讯号,不过撤退之前还需要做最后一件事。
随著一阵晦涩的吟唱,那些躲藏在暗处的魔法师们,终于引发了精心准备的魔法,那是非常有效的恐惧术,能够让一大片英勇士兵,转瞬间成为逃兵。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恐惧术的效果达到顶峰的时候,受术者就不再是逃跑,而是完全相反,变得异常狂暴嗜血,想要杀死所有的人。
但是在事后,就算是抽取记忆还是用魔法侦测,都不可能找出他们曾狂暴过的任何证明,能够被发现的就只有曾中过恐惧术。
齿轮并不需要等待他的手下完成这个群体魔法,作为一个整天进行策划的人来说,撤退时他永远都是走在最前面的。
不过齿轮已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被吓破了胆一般的嘶嚎声,那些中了恐惧术的士兵,正在承受噩梦的折磨,他们的心灵与意识在哀嚎惨叫,而安可雷恩监狱那些逃到大街上、和仍旧被关在铁门后面的囚徒们,则因为士兵们正疯狂地将他们杀戮而恐慌,他们同样在哀嚎、在惨叫。
那完全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一人群人在杀另外一大群人,杀人和被杀者,同样痛苦,同样充满了恐惧,特别是那些杀人者,杀著杀著,有人就突然给自己来了那么一下。
火炮被一个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的家伙推广过来,轰的一声,火炮朝著人群打了过去,倒下的并非只是囚徒。
清晨,当一夜的喧嚣终于平息的时候,安可雷恩监狱已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场。
凌晨的爆炸声同样也将皇帝惊醒了,当他五点钟得到报告的时候,一下子昏了过去,作为一个民选的皇帝,数十条人命意味著什么,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