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维德一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怎么回事?!”
凯文听见他紧着嗓子问了一声。
“来得正好,赶紧,把这丫头拎走,鼻涕都快流到我骨头上了。”
一见有人来帮忙,凯文这混账玩意儿松了口气的同时,居然还开起了玩笑,“我这一身血都够给她洗个澡了,让她离远点还不乐意。”
“撒手。”
奥斯维德这人即便宠着谁,板着脸的时候也依旧很有震慑力,他伸手抱住辛妮亚,抹了把她的眼泪。
小姑娘一睁眼就跟她黑着脸的舅舅视线对上了:“……”
她扁着嘴抽噎了一声,怂怂地放开了手。
凯文:“……”
奥斯维德三两步把她抱到门口,递给招来的女官,转身就要回房间。
“法……法会不会死?”
辛妮亚揪住他的袖子,呜呜咽咽地问。
“法?”
奥斯维德正急,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辛妮亚一般叫人只叫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叫姓还是头一回。
他愣了一下,正要赶人,就听屋里的凯文扬声回了一句:“借你吉言。”
奥斯维德:“……”这混账东西又开始不说人话了。
“疼——算了。”
奥斯维德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有点不太清楚,居然下意识想问“疼不疼”这种废话,手都不见肉了,能不疼么?可问出来这人绝对会一摆手来句:“挠痒也就这力道了。”
“劳驾关个门。”
凯文悬着他那两只鸡爪子似的手,冲奥斯维德道:“别再把门外那些侍卫给吓抽过去。”
奥斯维德背手关上门,然后又在贴近胸口的衣服口袋里头摸了两下,在一处隐秘的夹层当中摸出了一把钥匙。
“锁眼不是堵了么……”凯文没反应过来。
他眨了眨眼,看着奥斯维德臭着脸走到面前来,眉头紧锁着低下头,双手悬着,似乎想碰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碰起。
“能把皇帝吓得手抖,我也挺不容易的。”
凯文又调侃了一句,将两只手伸到奥斯维德面前,仿佛要吓他似的动了动森白的骨头,问道:“像不像啃干净的鸡爪?你要碰就碰吧,这骨头还真没什么感觉。”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奥斯维德绷着脸白了他一眼。
他小心地捧住凯文的手骨,然后转动他手上的锁链,绕过被堵住的那个锁眼,将锁头翻了一下,露出了下面一个更为隐蔽的孔眼,将手里的钥匙插了进去。
“咔哒”一声,手铐应声而开。
直到他同样小心翼翼地打开另一个手铐,凯文才一脸叹为观止的感叹道:“你所有脑筋都费在这个东西上面了是吧?”
奥斯维德怕那些手铐再蹭上他的指骨,顺势收盘起来搁在一边。他没接凯文的话,只盯着他的双手问道:“前两天不是都已经不再出现伤口了么?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前两天凯文身上任何大小伤口都没有再出现过,奥斯维德甚至都以为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本打算今天给他解禁,谁知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凯文耸了耸肩,摇头表示:“我也不太清楚,正给你的小丫头讲故事呢,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还没有愈合?”
奥斯维德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盯着凯文的双手,几乎不用眨眼,看得格外仔细,仿佛想要看清每一点细微的变化。
“我觉得可能一时半会儿愈合不了了。”
凯文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尖,却发现比之前还要迟钝一些,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了,“从刚才到现在也有一会儿了,放在平时,皮肉起码该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