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的这一腿,似乎镇住了村主任和他手下那帮人,韩枫和秋水在槐树坳的几天里,他们愣是没敢再露面。
在韩枫和秋水准备动身的前一天夜里,槐树爷领着两个人来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本村的阿旺,一个是东北口音的瘦弱年轻人。
见到韩枫,那个瘦弱的年轻人“扑嗵”就跪下了。
韩枫和秋水不知怎么回事儿,忙把青年拉起来,仔细询问缘由。
原来这个青年叫沈伟,是辽宁铁岭人,年初来这里的省城打工时,被人以招工的名义,和几十个男女青年一起装在两辆蒙得严严实实的大卡车里拉到了大山深处。
原本说好是到这里开矿的,结果所有人都被关进了一个大山洞里,每天好吃好喝地养着,绝口不提开工干活的事儿,而且严令禁止任何人随便走动,更不允许走出山洞。
开始,大家还有些纳闷儿,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反正每天有吃有喝,不用干活,还有钱拿,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接连不断有人被带走,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问问工头儿,答复是已经给那些人安排好了工作。因为工作程序比较复杂,新招来的人员得经过轮流培训后才能上岗,所以剩下的人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大家都信以为真,唯有沈伟脑瓜灵活,觉得这事儿不寻常:开矿基本上都是力气活儿,哪能像航天似的需要那么多高素质人才?一个私营业主没事儿养这么多光吃不干的闲人,除非疯了!况且洞内洞外尽是些荷枪实弹的警卫,搞得跟军事基地似的,其中必有文章。
他决定瞅个机会探探虚实。
机会很快就来了,在一个暴风雨之夜,他趁同伴睡熟之际,避开警卫,偷偷溜进了山洞里面。
山洞内的规模非常大,房间众多,道路纵横交错,像迷宫似的,把沈伟弄得晕头转向。
正当他焦急万分时,忽然听到一阵惨嚎,循声摸过去,发现了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正巧门闪开了一道细缝儿,出于好奇,沈伟悄悄凑了过去。
灯光很亮,屋中央是一张很大的手术台。手术台四周站着五六个穿白大褂戴白口罩的人,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浑身被特殊的机械箍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沈伟起初以为医生在为病人做手术,当他准备离开时,那个年轻人的惨叫声再次吸引了他。他这才发现,这些人不是在替年轻人做手术,而是用锋利的手术刀在切割身上的器官,耳朵、鼻子、眼睛……一件接一件血淋淋地割下来,像精美的艺术品似的,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盛满液体的玻璃瓶里。
外面的器官切割完后,那些人像疱丁解牛一样用手术刀划开了那个年轻人的腹部,开始取里面的东西,心脏、肝脾、胃、肺……一个个还在蠕动着的热气腾腾的内脏器官被活生生地挖出来。
沈伟觉得自己快要吐了,他手脚冰凉,几乎动弹不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开了。
他不敢再回去,跌跌撞撞地乱闯,也许老天有眼,居然闯进了一个女孩儿的房间里。
那个女孩儿刚要惊叫,沈伟跪下来,哭泣着说明了情况。
无巧不成书,那个女孩儿也是辽宁人,两个人是同乡。
那个女孩儿告诉沈伟,这个地方是“人蛇集团”的生产基地。他们以招工的名义把一些身体健康相貌端庄的年轻人骗来,活活肢解,然后再把人体器官通过可靠渠道销到外地或者偷运到国外,赚取巨额利润。
很多骗来的女孩儿都是先被强暴后,再拉到手术台上肢解。这个女孩儿因为长得特别漂亮,头儿垂涎她的美貌,就把她留了下来,成了泄欲的工具。
在那个女孩儿的帮助下,沈伟从一个隐蔽的仅可容身的通风口里逃了出去。辨不清方向,慌不择路的沈伟一不小心就从山上滚了下来。
“是我上山时偶然碰到才把他捡回来的,听他说了情况,才知道我们附近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方!”阿旺插话道。
秋水吓得脸色惨白,如果不是当事人就坐在眼前,她真会以为在听“鬼故事”,她不由追问了一句:“既然逃出来了,你怎么不回家?”
阿旺道:“他倒是想走,这周围几十里的大山封得就跟铁桶似的,他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我只好把他藏在俺家的地窖里,谁知这一躲就是大半年!”
槐树爷这时插了一句:“前段时间老是有人在周围晃动,我也没太在意,后来有警察带着人挨家挨户地搜查,说是抓逃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呀!”
秋水一震:“槐树爷,您老人家说的是警察?”
“那还能错得了!有几个公安来这里办过案,我认得的!”槐树爷肯定地回答。
秋水脸色苍白地看了韩枫一眼,韩枫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眼光比以前更冷了。
槐树爷喃喃咒骂道:“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小日本在东北搞活人实验,祸害咱中国人。没想到今天这些畜生祸害咱自己人,这些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