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郭氏时常过来给她请安,却是甚少去恭妃那里,如今想要巴结,怕是要费好一番力气了。
再说了,纵是巴结上了,殿下难道会高看她一眼?
皇后想着,看了下头的王才人一眼,问道:“这些日子,太子对你可好?”
皇后的话音刚落,王才人的面色就微微变了变,半晌才说道:“殿下对我,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些日子,殿下对新进宫的韩氏倒是不错。”
王才人性子高傲,她能说出这些话来,便是对韩氏忌惮上了。
“韩氏?本宫听说她是个庶女?”皇后想了想,随口道。
听着皇后的话,王才人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可不是,一个养在嫡母跟前的庶女,若不是相貌极好,哪里会得了殿下的恩宠?”
王才人的话中带着几分酸意,倒让皇后对那韩氏好奇了几分。
“当真是相貌好?比你还好?”
王才人愣了愣,下意识不想承认,却不又不得不说,她相貌虽好,却不得韩氏那般好颜色。
瞧着她这样子,皇后哪里能不明白。
“既是如此,这韩氏就万万留不得了。”
听着皇后的话,王才人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娘娘的意思?”
皇后淡淡一笑,道:“如今韩氏没有孩子,是最好的时机。她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好相貌,有孕便是迟早的事情。”
皇后这样说,王才人哪里能不明白。这件事情她也想过,只是不知该如何动手。
这些日子,韩氏得宠,殿下时常传她去书房伺候,这样的体面,连她瞧了都觉着眼红。
倘若来日她有了身孕,替殿下生个儿子,怕是比秦氏要难对付多了。
皇后见王才人明白了她的话,便看了站在那里的宫女一眼,那宫女就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青玉药瓶。
皇后从她手中接过那药瓶,微微一笑:“这散宫莲乃是绝好的东西,无色无味,放在膳食中,女子用了便能终身无孕。”
皇后将那散宫莲递到她的手中:“有这东西,韩氏就不足为患了。”
“是,佩徽谢娘娘指点。”王佩徽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眼中满是感激。
皇后见着她这样,却是笑了:“你呀,自打进了东宫,倒是一日比一日规矩多了,以往在本宫面前,也不见你这样。”
听着皇后的话,王才人愣了愣,才道:“兴许,是因为殿下最看重规矩。”
皇后看了她一眼,目光带了几分了然:“这宫中的女人,哪个能由着自个儿的心思。规矩多了,便能保全自己。有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等王才人开口,皇后突然就提起了如氏。
“如氏失了孩子,如今太子可还去她屋里?”
听了这话,王才人连忙回道:“如氏产下死胎后,郭氏说是忌讳,好长时间都没让她伺候殿下。只前些日子,承过一回宠。”
如氏是从皇后身边出来的,原本是瞧着她有几分伶俐,想让她帮衬着王才人,如今看看倒是她高看她了。
提起如氏,王才人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忙开了口:“娘娘,前些日子曹氏过来请安,给了佩徽一只耳坠,说是在那日如氏摔倒不远处捡到的,之前曹氏采选的时候,亲眼见韩氏戴过这样的坠子。”说到此处,王才人想了想,又开口道:“那韩氏,已经宫就投靠了郭氏,只怕如氏产下死胎,和郭氏脱不了干系。”
听着王才人的话,皇后转过头来,看着坐在那里的王才人:“此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王才人最善于观颜察色,听皇后这样问,忙回道:“这东西,如今拿出来,怕是也伤不了郭氏。倒不如留到日后,等到殿下对郭氏全然没有一丝情分的时候,这谋害皇嗣的事情,便足以送了她的性命了。”
听着这话,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徐徐道:“你能想明白,本宫便放心了。”
这宫里头,最怕的不是不够聪明,而是沉不住气。
郭氏伺候了太子多年,虽说恩宠渐少,可这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不然,这些日子,太子不会这般宠着郭氏。
郭氏复宠,那韩氏也是郭氏的人,太子分明是在给郭氏脸面。
想着这些,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王才人坐在那里,瞧着皇后脸上的神色,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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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天转暖了,秦姝的肚子也大了起来,三个多月,胎像已是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