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不过是想要叫醒他。”他转头哽着脖子喊道,而拦住他的那人,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放在那人的鼻翼下,他被埋在砂砾底端不过片刻,虽然昏迷了一阵但怎么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模样。
那人看着几人熟悉的面孔,又见四周趴着几人身体好似干瘪的只剩薄膜已然没了气息,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悲切,他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比起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哭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
风在地穴里吟唱,那人扒开男人的手只见其中握着一物,那是一个指南针,虽然有些老旧但可以看出往日主人将它打理的很好,外壳格外的光亮,没错这个便是那个喜好探险的男人,现在他们唯一的线索和指望中断了。
悲切的时间并未持续,那对盒饭颇有兴趣的男人不甘寂寞,他也看到了那指南,此时压抑已久的绝望彻底爆发出来,推开前面阻拦的男人抓住昏迷那人的肩用力摇晃起来,“醒醒快告诉我怎么出去,这个该死的地洞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他的话语歇斯底里,然而死人是无法作答的,而此时那个捡回一条命的男子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指南针瞳孔一缩,强烈的恐惧感将他彻底淹没,那感觉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云霜寻着声音走了过来,见包裹散在一边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瞥了眼被救的那人问道“队伍里有几个指南针?”那人带着颤音回答道“一个,只有一个。”
队伍里的指南针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们唯一的依仗保存的势必格外谨慎,但现在队员却将他们的希望丢在这里视而不见人也没了踪迹,怎么思索都不正常,除非他们遇到了危险离开的匆忙,否则怎么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可是若是遭遇危险离开的匆忙,怎么这几人会一起倒在这里靠在石头边缘,怎么也要挣扎一番怎么会如此凑巧,云霜的脑袋觉得这里处处透着不妥,而此时听到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裂了。
然而这声音只有一瞬几乎像是错觉,可正当人们如此认为之时他又发出一声脆响,好像只是为了告知众人他切实存在,云霜的视线追随着声音掠过身旁,随后意识到那声音的来源。
“放开他快。”云霜呼喊到,随后抓住前面那人的衣领向后滑行,而被他警告的那人并未察觉,依旧用力的摇晃着那个已经死去的探险者,拼尽去哪里的将他唤醒。
也许是为了响应他的这番努力,只见那尸体从上方逐渐开裂鲜血从额头正中流过,好像有什么要将面前他从内部破开毁坏,他想要放开但全身却僵直的不能动弹,此时他已然意识到危险只是似乎有些迟了,他看见一张血盆大口将自己吞噬。
云霜的脸色有些阴沉,只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物从尸体内脱出,而在他旁边还散落着几副皮囊,估计是他的同胞兄弟留下的产物,这种东西原先在医院的地下也曾见到。
而这也意味着一些最不愿承认的事实,那边是除了这些幼虫一定还有不少的成虫在洞穴内游荡,也许他们正等待下一个宿主。
随着空气的进入他的甲壳越发光泽,翅膀也彻底的舒展开来,他的模样像极了昆虫记中的某一种,那是一种喜欢在毛虫身上产卵的寄生蜂,不过这次他们没有选择毛虫而是人类这个新素体,这可一点都不值得庆幸。
不过与其在这里哀叹时运不济,云霜更想将这东西快些解决,毕竟他长得实在是不友好,“我讨厌虫子,尤其是会飞的。”
云霜抽出手中的刀刃,而此时那物却用前足擦着脑袋,眼中满是新生的喜悦殊不知刚一出生,便有人记挂着它的性命更要经历一番殊死搏斗。
第51章命运的轨迹
也许它并未干什么错事,也并非自己选择寄生在人类的躯体中,不过云霜不会听辩它辩解,也听不懂他那怪味虫语,他只想让面前这让人不爽的物种从世界上消失,最好彻底变成历史。
已经有太多人惦记这条性命,可不需要其余的物种来分担,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活着就要珍稀生命,努力将危险在萌芽时期抹杀。
刀剑横指,他可不理会这生物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人也好昆虫也好甚至没有生命的物体也无所谓,总之要让它从哪里来滚回哪里,有威胁的生物一律抹杀。
那不知隶属什么界门纲目的物种也感觉到这森森的杀意,只是对未来世界一片茫然的它还未意识到什么便被穿了个透腔。
此时另外的几只也纷纷动了起来,它们可不愿和自己倒霉的兄弟共赴黄泉,就当下时节再谈兄弟情义未免有些自作多情,此时众多昆虫张开膜翅拼命逃窜,但求能够飞上天空摆脱这个魔鬼。
然而他们刚出生不久膜翅十分稚嫩,哪怕用力拍击也飞不了多高,只能像围着灯泡的飞蛾围着灯泡乱转,只不过没有飞蛾飞的高度,却和它们的恶心程度相当。
逼近透明的翅膀在太阳的光线下闪烁着萤光,排除掉它们丑陋的面容也称得上一种美好,只是这美尚未盛开便凋零落幕,一道攻击身影带着白刃的光彩,滑到来它身侧挂在了它的身上。
这突然的重量让它难以适应,只是挣扎了几下便坠落在地,稚嫩的翅膀还未享受自由便承受了这生命之重,回头更对上一双闪着诡异光泽的眼,它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生物,没办法谁叫他从破壳到飞上天不过经历短短的几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