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张辰飞:“你是怎么知道他贝类过敏的?”
张辰飞说:“有一次在慈善酒会,我听他说过。”
其实是他在一旁听到凌霄跟别人的交谈,心里就记下了。
江苜点点头,什么都没再说。
张辰飞有些目瞪口呆,因为江苜的冷淡。不知道身边人吃什么过敏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问他:“汤还要吗?”
张辰飞摇摇头,说:“我不要了,你来。”
江苜点点头,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
张辰飞看他不急不躁的喝鱼汤,心里生出了一点对凌霄的同情。
“上次听你说,你父亲住院了,现在可好些了?”江苜随意问道。
张辰飞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医生也说,这个阶段基本上就是花钱续命。”
江苜安慰了他几句。
张辰飞对凌霄的同情更重了,这人连自己素未蒙面的父亲都能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是对凌霄居然不闻不问,直到这会儿连个短信都没发。
同时也就也得讶异,凌霄那样家世出身的人,居然也有对着别人做小伏低的一天。
晚上回到宿舍,江苜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会儿视频。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之后,他拿出手机看了看。
结果出乎他的预料,凌霄居然没有发信息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江苜想了一会儿,就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接着有两三天,凌霄都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电话也不打,只是发短信。
关于讨好凌霄的计划,被他直接搁浅了。
因为他试了几次,发现凌霄比他想象中得要容易讨好得多,那甚至不能说是讨好。
很多时候凌霄仅仅只需要自己的回应,不论这种回应是不是良性的。
他为此是有些诧异的,他没想到凌霄对他的要求竟然这么低,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的东西居然这么少。
他大费周章,绞尽脑汁,手段用尽,卑微如斯,只是为了这么点东西?
江苜心情很复杂,凌霄简直是在以抢劫的形式,做乞讨的事!
他忍不住回头想了一下他和凌霄的这段关系,发现凌霄其实是一直在妥协的,他的底线曾一次次的为了江苜降低,随着他一次次的触碰,已经一点点的缩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这样的关系到底是在折磨谁?
江苜觉得很烦躁,想不通这样的关系有什么维持的必要。更不懂凌霄到底在坚持什么?
可怜他?同情他?江苜只要有一点这种念头冒出来,就会被他立刻掐灭。
如果他去可怜同情凌霄,那他自己遭遇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连精神解离这么可怕的事都发生到了他身上,他凭什么还要去同情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