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古董确实是假的,那么换作我是逃亡十年的王姐,在知道真相之后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裴初知勾起唇角:“我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找出来。”
“然后向你报仇。”
丁阳一字一顿地接道。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季莹姗直接愣在了当场。
她茫然地望向四周,清秀脸庞上写满“我不是嫌疑人吗?怎么差点变成受害人了?”的困惑。
“等一下。”
谢亦谦皱紧眉头,抬手示意大家不要乱,随后朝裴初知笑了笑,“我现在有点怀疑你了。”
裴初知:“!!!”
说好的要照顾粉丝呢?
谢亦谦淡声分析:“虽然刚才的话乍听很有逻辑,但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猜测。像我这样与抢劫案完全无关的人,是很难把话说得如此肯定的,毕竟我不认识王姐,也不了解抢劫案的内情。”
他稍作停顿,意味深长地暗示道:“除非你手里有其他线索,能够证明这一点。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刚才所说的话,全是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
人在撒谎的时候,为了让谎言的可信度更高,往往会使用具有诱惑性与结论性的措词。
裴初知意识到自己百密一疏,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下意识想向刑野求助,却又想起自己的真凶身份,只好克制住想依赖他的冲动,抿抿嘴唇试图反驳谢亦谦的话。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丁阳居然选择站在了她这一边。
“我觉得吱吱的话很有道理。王姐把季老师骗来湖心民宿,想向她报仇,两人在争执的过程中,季老师失手杀死王姐。”
季莹姗无奈否认:“我真的没有……”
丁阳莫名自信:“然后你为了掩饰真相,假装自己只是图财,于是故意去地下室躲藏那么久,好让我们相信你的目的始终是找到古董。”
谢亦谦十分不解:“报仇的说法是吱吱提出来的,你不能拿它当作铁证。还是说难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因为他有线索吧。”
刑野淡定地开口,唇角掠过一丝张扬的笑意,“丁阳,凶手如果不是季老师,那就只能是你。你想继续隐瞒线索,还是等我拿证据?”
丁阳一愣:“你有什么证据?”
刑野从口袋里拿出对折过几次的旧报纸,将其展开放到了茶几上。
他垂下眼眸,指向古董店老板自杀的新闻,然后把在地下室里与裴初知讨论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童漾非常不希望我们认为作案动机是仇杀。”
他声音低而舒缓,却犹如一把匕首悬在了丁阳的弱点上,“她想保护的人只可能是你。”
丁阳吞咽几下,然后叹气道:“行,我说。首先我来湖心民宿确实是想报仇,但王姐在我动手之前就没了。其次,吱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挣扎几秒,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公布线索。”
话音未落,裴初知屏住了呼吸。
太奇怪了。
她那番报仇的说法,完全是基于刑野说“王姐做局”才延伸而成的。事实上她只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让季莹姗反杀王姐的推理成立,然后在第二轮让季莹姗出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