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
安天命举爪表示:“不过事先讲明,干完这最后一票我就金盆洗手了哈,你们两个孙子再敢来瞎哔哔,看我媳妇挠不死你们!”
“晦气!”我一连“呸呸”啐了几口:“啥就最后一票金盆洗手啦,国际大片一般出现这个桥段,十有八九说这话的那逼要翘辫子,给你三分钟时间,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完全O几把K!”安天命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小眼睛里射出兴奋的光芒:
“干掉龙帅,辽东我们兄弟称王!”
昏黄的灯光下,三个竖起拇指的拳头,熟练的叠握在一起,用力晃了一下下。
天色暗了起来。
后厨饺子包好了,隔着两堵墙的康蝶衣,招呼老公去帮忙烧水下饺子,南霸天模式躺在碰碰车里的肥安,一跃而起,屁颠屁颠去了,眉开眼笑好像吃了喜鹊屎。
我和阿史那野对望了一眼,突然探出手来,开始猜丁壳。
老规矩,赢的打输的一巴掌,不一时小明同学帅掉渣的脸蛋子肿成了猪头三。
遥想当年,我们三只给大佬们当司机和保镖,龙青邪和远道而来的西康贵客在白虎堂进行PY交易,几个小弟便守在外面把风。
有时候站岗太枯燥了,兄弟几个就凑到一堆儿,玩这种剪子包袱锤的幼稚打发无聊时间;待里面会议一结束,戴着墨镜、衣冠楚楚的大佬们一推门,小几只立马又挺得倍儿直溜。
饺子香味渐渐浓了,肥安家的三个熊孩子,按大小个儿依次排列一排,整齐划一的跺脚:“次饭!次饭!!”
室内一灯如豆。
香气四溢,一大家子团团围住坐,饺子、蒜瓣儿和各种酱菜摆满了桌子。
肥安殷勤的为老婆夹着菜,絮叨的嘱咐康蝶衣,一定要看好老大惊风背书管住老二长林别处出打架闯祸老幺流火的腿疾不能再拖了抽空去街上的医馆看一下,还有快餐店后房顶有两块脊瓦漏雨等他回来修缮别自己逞强上房揭瓦雨天梯子滑摔倒了不是闹着玩的。
康蝶衣默默地趴着饭,好半天笑骂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跟兄弟们出去做事,磨磨唧唧跟交代后事似的,这样的男人不招女人得意,你要努力活成我喜欢的样子。”
安天命笑了笑:“我肥安这辈子能娶到你做老婆,算是祖坟上冒黑烟了。”然后又无限怜惜的摸了摸身边最小儿砸傲颜的小脑瓜儿:“别担心,办完事我就马上就回家。”
我眼睛有点湿,默默地推开碗,缓步来到屋外,坐在磨盘上,无意识的掏出一把五香瓜子,头一颗就嗑出了个臭虫。
这次如若能戴罪立功,顺利杀得了龙帅,大家都整整齐齐万事大吉大利;如果一旦失手,这里的所有人都活不成!
阿史那野显然没什么胃口,他窝在黑暗角落里抽着便宜的廉价烟“大前门”,有点辣嗓子,不时地发出咳嗽响。
女人噙着泪花开始收拾碗筷,孩子们都不情愿的回房睡觉,懂事的老大安惊风临关门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了父亲两眼。
安天命心情乱乱的来到院子里,从后面轻拍我的肩:“如果……阿虎,我说是如果,这次我回不来,替我好好照顾你嫂子和娃儿,长嫂如母……别让她改嫁,蝶衣是收拾惯了男人的,我死了,不能守在她身边被他欺负了,我怕她受别人欺负……”
“滚!”
我回身劈头盖脸就骂:“麻烦你麻溜的快点死!你死了你的婆娘就被别的男人睡,你的娃儿就给别人打,早死早托生,我谢谢你八辈儿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