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子里出来到现在的手术室门口,楼知彦一言不发的靠在手术室门外的墙壁上,脸上布满可怖的黑色愠气,像是在生自己的气也像是在生私自闯入者得气。
看着他这副一言不发的死样子,站在一旁的着急的走来走去的女生气更不打一处来,快走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时不是还在计划着怎么再一次弄死他,他对你那么好,三番两次的救你,连我都在想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亲哥哥或者亲弟弟,我这辈子都要幸福死了,可你呢,看看你做的什么事,说你囚禁不为过吧,你还放任那么小的孩子举着利器,自残,你连上前阻止都不上前,你说你说的屁话谁还相信、谁还能信,他要是就会来还好,救不回来,你就等着吧,我跟你死磕到底,亲戚怎么了,你也得给我进去。”说着不加掩饰担忧的眼神飘向手术室的大门。
与此同时,两位大包小包的家长们刚刚回到家中,立马马不停蹄的要打电话去找自家儿子和自己好几年不见的可爱外甥,机智的男主人却把女主人拦了下来,道
“我们给他们一个惊喜,来个突然袭击,听说这次小钰儿回来谁都没告诉,直接去的学校报到,要不是你的老师给你通过气,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们直接去找小钰钰,那个孩子都已经见了那么多年,晚点见也可以,就这样”说着挺着骄傲的脊梁等待老婆的夸赞。
女主人点点头,比划了一个棒棒哒,立马开始收拾起给小钰钰的礼物。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在医院里看到的,不过这就是后话。
手术室的灯在一个人得获力不断输出中灭了,赫希作为一个左右为难的人看到后立马上前拉开两人,道:“灯灭了,灭了,是不是说明要出来了,殿下咱们停一下、停一下下,人该出来了,要是出来的时候看到没人接,他该多伤心啊。”说着看向两人。
闻言女生放开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靠在墙上双眼无神的男人,此刻眼睛里终于又有了生机,满眼期待的看着门。
赫希不忍心也不能干预,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走到门口等待。
不一会门开了,一位医生装扮的人走了出来,看了看门口的几个人,道:“手术挺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还有一个问题,我得跟你们说一下,你们谁是家属,家属跟我来一下办公室。”说着也不顾门口众人面面相觑的眼神,径直走了回去。
楼知彦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人,用着沙哑的嗓音道:“你们俩留在这,看着他进病房,我去找医生。”语气是那种不容拒绝的坚定,说完便走了,只剩下一点点衣角的残影。
女生看了看赫希和手术室,咬了咬牙,吩咐赫希留在这,自己也去办公室,说完快步跟上。
赫希看着消失的两人,目光转移回大门上,一边看还一边祈祷着。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前者刚坐定,后者气喘吁吁的‘砰’的一声推开门,又‘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医生看了看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男士和不顾形象气喘吁吁的女士,等了片刻,看到女生不喘了这才接着说道:“两位病人的家属,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病人经过我们的抢救现在没什么大碍,很快就能醒,醒了就可以出院,但是。。。。”医生犹豫的顿了顿
男人目光像鹰隼似的盯着医生,道:“butwhat?(但是什么?)”
女生瞪了他一眼,但也是急切的问:“doctor,justspeakupanddontgaspforbreath(医生,有话就直说,不要大喘气)”
医生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嗯,他接下来的问题会有点多,我一个一个讲:首先就是他的胃,你们作为他的家属应该知道他这个只剩下半个有时候会有多危险,而且就我看到的情况他剩下的一部分中有一小部分已经开始纤维化了,有可能他不好好吃饭导致的也有可能是他自身情况,这边建议出院后好好养养,督促他好好养成习惯,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嘛。其次,我们在做手术的时候,有可能是错觉吧,但是我好像看到他的身体里有一只细细小小的虫子样的东西,这边最好给他拍一个全身的x光,查一下。最后就是这次最严重的。”
医生严肃的看着他们俩的眼睛道:“其实说严重也不严重,说轻松也不轻松,这个事情是个漫长的治疗过程,毕竟精神病要治起来还真不是很容易。”说完指了指脑袋的地方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医生桌子上一直原本还夹在本子里的笔此时飞过医生的太阳穴,直直的插在后面的墙壁上。
医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好像擦着自己的太阳穴飞了过去,他颤抖着慢慢一点一点的回过头看,看见插在墙上的圆珠笔,他有摸了一下自己刚才感觉被东西擦过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有点点血迹,医生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男人,腿肚子不住的打颤。
男人刚想开口,就听见女生说道:“医生你搞错了吧,我弟弟没有精神病家里也没有这种病的病史,您应该是搞错对象了吧,这种病应该是那种外表斯斯文文、光鲜亮丽,但内里禽兽不如的人才有的,我弟弟很单纯可爱,不可能的。”说完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男人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医生一眼,道:“谢谢您的治疗,我们很感激,但是有时候该看得看不该看的不要看,事情也一样,毕竟现代社会那么危险,走在路上随时都有可能。。。。所以有时候闭嘴也是一种技巧。”说完阴恻恻的看着医生。
医生瞬间被吓得冷汗直冒,他强装镇定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点点头,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楼知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刚要走,只见他顿住脚步又朝医生看去。
医生本来脆弱的小心脏刚刚平稳下来,现在又来一击,他不住的捂住心脏,试探性的用眼神问道
一旁的米莉安实在忍受不了了,站起来,朝医生道:“真的很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您不要理他,他就是这个德行,不过也请您和您之前手术室的伙伴们都能保守秘密,毕竟这也不怎么光彩,但是如果有哪张嘴或者哪只手泄露了,不仅是您要被追责,就连您的同事也得去转一圈,但要是你们什么都管好了,生活还会像你们之前一样的平静,所以有时候闭嘴也是一门学问。”说着朝医生眨了眨眼,拉着男人就走。
两人一路走回了位于楼子钰住的病房的那个楼层,这层安安静静,很适合休息,可是就在此时此刻,走廊上传来女生的不耐烦的声音:“刚才在医生办公室你为什么不承认是你,搞得医生以为是小钰钰。”
说着说着她没注意前面的男人停了下来,她一头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上,撞得她鼻梁生疼,眼睛里不住的流着眼泪。
米莉安揉了揉鼻梁,刚要骂道,就听前面背对着她的男人道:“你怎么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
米莉安一愣,立刻转到他的跟前,一把把他推倒在一旁的墙壁上,扇了他一巴掌,看着他缓缓滑坐在地上,脸颊上有一个大大的手指印,但她还不觉得解气,蹲下来揪住他的衣领,骂道:“我虽然中文不好,但是也不是傻子,有你这样诬陷自己的弟弟吗,明明是你准备的东西,明明是你锁着了他,现在还来污蔑一个连话都说不了的病人,你真的是无药可救,我现在警告你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医院,我们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离小钰儿远点,要是让我看见你靠近他一步,我立马叫警察局逮捕你,到时候我可不管你是谁,而且等他醒了,我会彻彻底底的把他带走,离开你的世界。”说完话女生甩开他的衣领,就要走,可是一只手拉住了她。
坐在地上原本任女生打的男人,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场景:男孩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光明深处,而自己却留在了阴暗逼仄的角落里,再也没有了光明,只剩下黑暗。
米莉安疑惑地看着低着头的男人,她不耐烦的就要甩开男人的手,可片刻后一道带着哭腔、沙哑的声音在她面前响了起来:“求你。。。求你不要。。。不要把他带走,我只剩他了。。。你根本不明白他对于我来说的意义,他对于你来说只是个弟弟,你可以有很多弟弟,但我只有他一个、也只有他一个,他不能离开我,我也不能离开他,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哪怕是你们也不行”最后几个字像是压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在别人听来没什么,但在米莉安听来就像是威胁,她狠狠想甩开他的手,但这只手就像藤蔓一样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她刚想呵斥他放手,就看到泪流满面的脸上一只不带任何感情、阴暗的就像是巷子里腐臭老鼠的眼神直直看着她,她心头一紧,挣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可是并没有半点用处。
地上的男人单手抹了一把脸,撑着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女生走近。
而女生由于惧怕不断地挣扎同时,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警告的说:“不。。。不要再靠近,还有放开我,你滚开啊”说着闭上了眼睛大叫出声
在病房里的赫希此时听到了声音,帮病人掖了掖被子,走出病房,刚走出来,就看到裹着一身黑色外套,头发凌乱的男人,正在和穿着得体的女孩在快要靠近边缘的栏杆边说着什么,但是女孩好像挺惊恐的,而且他们现在的这个位置挺危险的,他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直的喊道:“老板,不要啊,她可是殿下,快放手啊”说着用力拽着他的腰
拽了一会,并没有半点用,该往前的还是在往前,该尖叫的声音音量也没有减低,不过幸好自己选择了这层楼,要不让所有人都来围观,那明天的头版头条上老板家可是要出名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着
“老板,您怎么还在这里跟殿下开玩笑,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难道你不想少爷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您吗,如果你不想,那您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吧,我和殿下去,您说是吧殿下”说完还一直不挺的朝女生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