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瑶盯住王守财圆滚滚的背影,“上来一次,也不看看我们这些老朋友吗?”
“十年前,我就不是魔教中人了。”王守财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你又何必执着?”
平生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突然想起这二人之间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万俟瑶的眼眸中闪过万般情绪,终是闭上双眼,“你走吧。不过此事,我会向教主报告。”
“教主?那不是教主,是宇文家的次子!”王守财不屑地冷哼,“你可是忘记了教主的死?”
万俟瑶摇摇头,“我没忘。不过,我只是服从魔教教主。至于他是谁。都无所谓。”
平生张了张嘴,心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们魏明然还活着。她昨夜还听到他吹箫非常难听。可是想想那一袭红衣地魏明然,平生还是作罢了。
这样地教主。怕是更让王守财伤心吧?就当他已经死了,也好过得知他自甘堕落地当别人的禁脔。
“你!”王守财扭过身子,庞大身躯不可思议地灵巧无比,“阿瑶,你怎么……”
“我知道我傻。”万俟瑶坦然地说道,“可是难道你忘了当年我们一同在前教主面前的誓?”
“从今日起,以我之躯保教主安危!以我之命捍魔教之尊!”
当年的誓言还在耳边回荡,只是千帆过尽后,一切都变了。
“我只认魏明然一个教主,至于那宇文无双,他根本就没有把魔教放在心中!”王守财强硬地说道,小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万俟瑶别开脸,转过身去,“念在你我多年情谊的份上,我不拦你。但是下一回相见,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们追逐多年,也该有个了结了。”王守财语气放软,叹了一声,又对平生说道:“走吧。”
“可是……”平生看着二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不由心疼。这两个人年纪都一大把了,还别扭个什么劲!
“走!”王守财不由分说,拉起平生的手,就掠过那树林。
“瑶阿姨!”小红趴在平生的肩上,对万俟瑶的背影挥着手,“小红找到猪猪后就回来!”
“朱仲……找不到了……我们当年那一群人中地最后一个……也在今天找不到了……”万俟瑶低语着,那纤细的手拍在旁边的树干上,只听那树干一声脆响,已是断成两截,轰然倒塌!
“怎么了!”刚好在附近的老鬼赶了过来,惊异地看着万俟瑶,又警惕地看看周围。
“没什么。临渊来过了。他给正派指地路。”万俟瑶淡淡回答。仿佛没有看见老鬼变化地神色。
“唉……你们两个啊……”老鬼长叹一句,“好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这正派也真是的,丢下那么些个尸体也不带走。”
“老鬼,教主在哪里?”万俟瑶平静地问道。
“在塔里。,等等!你问这个做什么?”老鬼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
“现叛徒,应该报告给教主。放走叛徒,我也应该受到责罚。”万俟瑶面不改色,走向那矗立在中间的高塔。
“你……你这古板的性格。什么时候能够改改!”老鬼在后头嚷嚷。
万俟瑶没有回答。茶色的眸子里暗淡无光,一片死寂。
平生和王守财下了山,就直接跳上了一早准备好的马匹,直奔新月城而去。
平生频频扭头,不安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又忐忑地看向王守财,如此几次,王守财也不耐烦了。
“任姑娘,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和魔教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王守财懒洋洋地说道,沉重的身体压得那可怜地马儿都跑不起来。
“你这什么意思啊!好像我见死不救、自私自利一样!”平生不满地哼哼,“我是觉得你们两个这样闹不好。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才对,成了怨偶,还有什么意思?”
“噗……”王守财没风度地喷口水。抹了抹嘴巴,“什么有情人啊!这话要是早个二十年说还差不多。我和她……都是老头老太了,哪还有那些……”
“几度夕阳红啊!老了有什么关系!黄昏恋也很浪漫啊!”平生一夹马腹,凑到王守财身边,“你和万俟姑娘,郎有情、妾有意地,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呵呵,错过了,就错过了。”王守财笑笑。眼中有落寞划过。“不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我和她都不是那样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