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宜就着他的手臂下来车,抬头一看,长公主府华丽的鎏金招牌已然在望。
毕竟是真正的天家金枝,宅门高第非翟家可比,真正是富丽堂皇。
正当温淑宜感叹时,忽然,后面传来一个柔媚而尖利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家妹妹么,今儿怎么有力气出来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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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好在云和轩就有小厨房,不必去公厨惊动仆妇们。
翟清崇背着她一穿过花园回到自己的院里,将她放下在小桌前,嘱咐云生烧灶,便自己也撸起衣袖,干了起来。
温淑宜看见他先捡了个冬笋,熟练地剥开,拿了刀切片,又切了肉丝,去了雪里蕻,下锅炒熟,再倒进开水,下进面条,过了几分钟,水一开,一股无比熟悉的香气便蔓延开来。
温淑宜闻着那股味道,鼻有些发酸,刚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有绝堤的趋势。
这是杭州最传统也是最普遍的一道小吃,片儿川。作为地地道道的杭州人,她从小就喜欢吃这道做起来容易吃起来香的面食,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想过,还能再次吃到这个。
当翟清崇把飘香的片儿川摆在她面前时候,她还愣愣的有些茫然。
“怎么了?饿傻了?还不快吃。”翟清崇说着,塞了一双筷在她手里。
温淑宜深深吸了口气,挑起一块面条吃了起来。面的热气氤氲,她埋头在碗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落泪。
“你也不能在这呆久,这样,我长话短说,救你出来的法我已经有了,不过,要辛苦你在那里多呆两天。”趁她吃着时,翟清崇打算说说正事。
“什么法?该不会让我一哭二闹上吊吧?”胃里温暖了,情绪也就跟着稳定了下来,温淑宜再抬头时,脸上又是平时的笑容。
翟清崇磨磨牙,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在你眼里就只有这点主意?再说,你要是闹上吊,我娘绝对会看着你吊死,然后拦着不让任何人救你,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只是不知道世爷是不是也舍得?”温淑宜托着下巴,狡黠地看着他。
“你啊,都什么时候,还闹。”翟清崇有些无奈,左右看看,小声道,“你知道我娘为什么今天突然来找你麻烦么?”
“她更年期了呗。”温淑宜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世爷请继续。”温淑宜忙道了杯水,奉给翟清崇。
翟清崇挑了挑眉,接过来喝了一口,接着道,“因为今天泾阳长公主发了帖,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她的寿宴。”
“泾阳长公主?她怎么会知道我?”温淑宜倒吸一口凉气,在原主的记忆力,这是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几乎是京城贵妇圈中最雍容华贵的人物。
“其实我也奇怪,今天早上她看见我那串朝珠问了几句,我说是你做的,她先是拿重话说了我几句,可是突然又让我带你一起去赴宴,我原来想着,这邀约来得莫名其妙,还是别去了,没想到长公主倒先一步送了帖到府里了。”
“原来是这样。”温淑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忍不住又笑道,“怪不得王妃娘娘要说我会使妖法了。”
“可不是么,”翟清崇也跟着笑了笑,又道,“不过,救你出来的法,就在这封帖上,既然长公主发了帖,若是你身体无恙,必然要跟着去的,所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虽然旧伤不定能好,不过也确保千万别出新伤,到时候,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一起去,泾阳长公主的面,我娘也不敢不给。”
他说着,悄悄看了眼温淑宜,有些心虚地道,“不过这几天,就要委屈你了,而且呆在那里,我娘看不见,也就不会找你麻烦,反而安全。”
“这倒是不错。”温淑宜想了想,又有些发愁,“可是既然王妃娘不愿意让我跟着,万一干脆在那里杀了我,”想起薛氏的手段,她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那我可怎么办?”
“放心,我娘不敢杀你,你嫁过来,是我爹的意思,朝廷上明争暗斗这么激烈,温伯父是我爹爹最忠实的下属,怎么能把自己人往外推呢?”翟清崇边思边说着,一抬眼却看见温淑宜一脸看大熊猫似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没想到你没看上去那么绣花枕头嘛,还是挺聪明的。”
“有你这么说救你出火坑恩人的吗?”翟清崇再次哭笑不得。
正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温淑宜坐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如英呢?你们把她救出来了么?”
“云生早把她接回来了,你放心,今日她也受了好大惊吓,这会儿大概正睡着。”
温淑宜松了口气,“那就好,这几天,拜托云生帮我看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