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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有五层,重点班在顶层最角落,接壤办公室的那间。
班里三十名学生,二十九个稳一本,半数以上稳双一流,前五名冲刺清北,其中沈译驰是被老师捧在心尖上的准状元。
而姜织则是唯一一个意外。
她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已经掉出一本线。
沈译驰回到教室时,还未上课,学习氛围已经很浓烈了,也有没学习的。
史唐手臂挂在椅背上,跟他闲聊:“你真一个人在出租屋过的年?怎么没叫我们过去?好歹能热闹一点。”
沈译驰不意外这消息是怎么传开的。
盈高附近的那个房子是方便高三备考租的。年初一睡醒开门拿外卖时,正碰见对门住着的以前在盈高任教的优秀老师出门拜年,再进门没等拆外卖,就接到老班打来关心他的电话,便知道这消息估计在老师间哪个群里传开了。
开学后某个老师再在班里激励学生时一提,全校很快会知道“高三那个学神过年都不放松学业”。
听史唐描述的跟他猜的八九不离十,沈译驰接了句:“年夜饭还是在别墅吃的。本来要叫你们的,临时改主意去崮山上呆了几天,刚回来。”
沈译驰提完就后悔,这不是把话题丢到史唐嘴边要人提,实在是不想再解释一遍自己这桃色的无妄之灾。
不过史唐不是周淮,大概没绕过这个弯,只提了一嘴“哦去拍那个移动电源的推广了吧,我刷到了,你用无人机航拍的视频我也刷到了,满山的雪,艳阳一照,真震撼!”
话锋一转,又绕回他家里的事上,史唐只知道是吵了一架,具体因为什么就不知道了:“要我说,你比你弟出色得多,长相上更是集合了他俩的所有优点,带在身边不更有面子。你弟那个闹腾任性,还矫情的劲儿,丁点儿苦也不能吃,怎么就那么讨大人喜欢。”
沈译驰已经适应家里的偏心现象,并习惯别人对此的疑问,毕竟知道这事的都是亲近的几个,他没什么好遮掩的,直白说:“嘴甜呐。”
刚开学,人人课桌上便迅速摞满书本,视觉上比放假期还要多。
沈译驰出去不到一刻钟,各科课代表陆陆续续发下来二十份试卷,他对此习以为常,按科目整理着。
史唐手里的笔,他熟练地换好替换笔芯,把用空的那根嗖一下丢进窗台一角的废弃笔筒里,里面已经攒了很粗一捆用完的笔芯,只是他和沈译驰高三半年的冰山一角。理科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字要写啊!
史唐愤慨着,不耽误闲聊:“撒个娇就叫嘴甜了。要说为人处世,你不比七八岁的小孩更有眼力。”
往日没见史唐为他的遭遇打抱不平,毕竟不是头一天听说了,每年都得旁观几回。沈译驰瞥他一眼,直觉不对。
他把理好的试卷收进桌洞,只留一份数学的在桌面上铺开,第一节语文,能边听课便把试卷给写了,眼神看似波澜不惊,锐气里藏着几分心知肚明:“做亏心事了。”肯定句。
史唐咽咽唾沫,假装新换的笔芯难用抡着胳膊在空中甩了甩,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挪。
就知道瞒不住他,史唐躲不过,硬着头皮道:“那什么,真不是我卖的你。”顿了下,纠正,“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他叹气:“之前卢悦送了我一张我找了很久的喜欢歌手的限量款专辑,还是签名的。她拿着你做电子产品分享的微博账号问我是不是你,你看,是她先猜到的,我就顺水推舟没有否认。”
因果有了。沈译驰深深地剜了史唐一眼,问:“那你倒好意思说。专辑呢?”
“哥,有市无价啊,我这学期给你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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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里班级呈s型排布,十班在四层东头。
姜织头两年是十班的,和同学关系处得不错,自打转到一班后,回来的就少了。
她对外界声音承受能力还算可以,但吴桐雨不爱听同学们对姜织并无恶意却刺耳的讨论,会刻意让她避开。
两人站着要分别的楼梯口附近,借宣传栏挡着时不时灌过来的冷风,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着一份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