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左步岩。
谭命九与他耳语,简略报告了情况,说明了自己的意见。在得到允许之后,他又回到尸体边,从怀里取出了工具,仔细地检查起尸体来。
染血的粗布衣衫被剥离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张染血的纸。纸质很精细,并不容易破碎。它被贴在陆九儿的胸口。纸上大概是一幅画,刀砍在画上的长河中央。血染画卷本不离奇,只是这血,只沿着画上的河流深深浸透,蔓延。而一旁的“山”上并无沾染。血色在图中呈现了一个“正”。
谭命九小心翼翼地把陆九儿的衣服展开,揭下了那画,在左步岩面前摆开“正道天下,义揽乾坤……这是……正联盟!”左步岩一见,登时乱了阵脚,“原来陆九儿是正联盟的内奸?”
“不对。”谭命九立即否定,“这是诬陷。”
————“陆九儿死了?这就怪了,本阁今日还找过他谈话。你去吧,再去探探情况。嗳,有人要杀我,小心点。”
“是,阁主。”左步岩起身离去。
昏暗的密室内,“阁主”紧锁眉头。待左步岩去了,他倏然站起来,闪身,消失。
————“周公子。”葬花端着一碗鲫鱼汤踏入了屋子。
周皖侧过头,见是葬花,连忙艰难地坐起:“葬花姑娘。”
“嗯。”葬花放下汤碗,走到床前,“周公子是正联盟的朋友?”
“算是吧。”周皖苦笑。
“我爹……他如何?”葬花嗫嚅着问。
“如……如何?”
“他们说……我爹不是好人。”葬花咬着牙道。
“你觉得呢?”周皖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
“他是正联盟盟主——对了,你可清楚江湖事?”周皖略略迟疑。
“江湖?”葬花愣了愣。
“江湖的事。”
“不知。”
“江湖事有二字:恩怨。根本却是利益。”
“利益?”
“利益是一切事情的起源,再引起恩怨的纷争,才这样乱。”
“这……和我爹有什么关系么?”
“不得不再提起银蛇。”周皖顿了顿,“他曾经……”
周皖只把那日夜会银蛇,银蛇的话细细说了一遍,却隐藏了迎枫假扮她的消息。
“他说的不差。”葬花幽幽叹气,“你的意思,银蛇他莫不是我爹?”
“这只是猜测。”
“你……准备怎样?”葬花的视线偏了偏。
“我不能去见老盟主,但是我想回去看看挽花,红绫玉罗,还有迎枫。”周皖微笑。
“都是姑娘?”葬花噗嗤一声笑了,眼角却莫名地淌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