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怕姜黛拒绝他提供的帮助,已经让陈慕对闻宴千叮万嘱,没想到闻宴这个家伙一点卵用都没有,不过两句话就漏了陷。
他收到那转账信息为“答谢金”的五百万,腹部受了一箭,内伤严重。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裴峻居然还赞叹姜黛的举动,在他耳边嘀咕:“霍总,我现在是愈发佩服你这位前妻了,出手阔绰,还特别干净利落,你帮的这个忙吧,其实挺微妙的。病人是你的前老丈人,她拒绝帮助吧,显得心胸狭隘了点,而且矫情。接受了吧,也不好,毕竟刚离婚,未免给人藕断丝连的错觉。她可倒好,直接甩给你五百万,不多不少,作为中间人传话的佣金正合适,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也没人能说她半个不字。”
霍容深只是对男女关系白目,浸淫商场这么多年,人际社交方面他清楚得很。
这话不用裴峻说,他也知道姜黛是什么意思。
他的本意自然是帮老丈人,理所应当该做的事,就算是前任岳丈,那也是一家子。
姜黛用五百万横在中间当成屏障,这事儿在外人眼里,也都能看得出她是真和姓霍的断了个一干二净,别说做亲人,连酒肉之交都算不上。
关乎家人的身体,就算是普通的合作伙伴帮个忙,也是举手之劳,没有给酬金的道理。
裴峻还相当认真地流露出仰慕之色:“从前那些浑话我得收回,姜黛和你做夫妻的时候,外头的传闻太误导人了,都说她是花瓶,我又没接触过,哪能想到是这么一樽金刚钻打造的花瓶?
要我说你如果真能把人追回来,可一定抱紧了姜黛的大腿,她有钱有手段,你有人脉,强强联手,她连一个半死不活的宝莉都能做得风生水起,要是把霍家的生意交给她打理,啧……霍总你可以提前进入退休养老状态了。”
彼时霍容深无视他一堆废话。
只挑他最想听的。
“你也觉得能追回来,问题不大,嗯?”
裴峻憋着笑,越看越欠:“嗯,确实是不大,戏不大。”
……
霍容深不想提那五百万的事,更不想为了这个得罪姜黛。
她要给,他就收着,好歹是顺着她的心思。
“嗯,收到了。”
姜黛挑了下眉,约摸是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平淡。
好像对此完全没有异议???
她正在头脑风暴想借口闪人。
却听见对面这位高大的男士,用很艰难的神色,突然冒出一句:“姜黛,你在马场上,马术娴熟,颇有英气,很厉害。”
姜黛:?????
霍容深耳边还回荡着弟弟苦口婆心地叮咛。
“大哥,你怎么又说不合时宜的话了?”
“不是教过你要经常赞美大嫂吗?哪有人不喜欢听赞美的?尤其是大嫂这样的大美人!你就往死里夸就对了,错不了的。”
霍容深逼着自己说了,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他心里还是诸多不适。
下一秒就画风突转:“但是为了随口赌局冒险,并不明智,尤其你受过惊吓,对烈马有应激反应,理应格外慎重。”
这话说完,他大概是又觉得不好,只好补充一句:“你今天骑得很稳,很精彩。”
“…………”这是贬一句补赞两句?
姜黛很无奈,“其实在大二跟你一起去马场之后,我对这个已经没什么应激反应了。”
那是在深秋季节,无论气温亦或风景,都是最适宜骑马的时候。
彼时她刚开始追求霍容深,还没有确立关系,但霍容深应该已经很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身边的人也都知道了姜黛这个名字的存在。
那天去的是燕京权贵云集的皇家马场。
霍容深那时大概还没有很习惯和一个年轻女孩形影不离,他话少,沉默,神情也一如既往地冷淡。
姜黛还没有成功“上位”,是最受名媛圈讥讽嘲笑的时候。
她初中时坠马受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在马场里被几个千金当众拿出来调笑。
有几个尖酸得明目张胆。
“马术本来就是贵族运动,你要求一个家里卖面霜的女生擅马术会驭马,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就是啊,我们家中都有马场,还有养马专员,姜黛家里的空地应该用来种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