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见的是原来的事,那是些想起来就让人心疼的事……
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总是会这样想……妈的……
如果现在还跟原来一样那该多好……我宁愿一辈子当个穷卖花圈的……但是……
“该修修胡子了。”我擦干了眼睛,自己对自己说道:“你这样子,以后没人会认识你,要记住,你会变回去的,会的,你会成功的,会的,你会变回去……”
反反复复,疯疯癫癫,我一直重复着上面的话。
念叨着,眼泪又从眼角涌了出来,怎么都忍不住,但显然比前段时间流的眼泪少了,这应该跟我最近没怎么喝水有关。
喝水了,会有眼泪流出来,少喝点,就不会了。
那人不是不喜欢你哭吗,姓易的?
“洗个脸,什么事都没了。”
我看着镜子里满脸疲倦的自己,摇了摇头,扭开水龙头,就着冷水冲了冲脸。
我姓易。
是个……好人吧?
“我姓易,我是个好人。”说着,我弯腰蹲下,把下面隔间的管钳拿了出来。
这管钳质量不错,如小佛所说,不光能修理水管,还能修理人。
“易哥!!我错了!!!这事真不怪我们啊!!是上面人吩咐的!!!”一个中年男人被铁丝层层捆住,跟死鱼一样在地板上扭动着想要挣脱,脸上的表情就如我当初的表情一样,恐惧,还是什么,我说不清。
小佛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抽着烟,哈欠连天的看着我,没说话。
“那天的事,是不是你带的头?”我有点发困,揉了揉眼睛,盘腿坐在了中年男人身前。
中年男人摇头否认,说绝对跟自己没关系,并且用上了自己祖宗十八代跟子孙后代的名号,发誓他是个好人。
“我没看见是谁,但我觉得是你。”我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天的场景,胸腔里再度揪疼了起来,眼睛里的血丝渐渐又冒了出来。
小佛打了个哈欠:“跟这傻逼费什么话啊,直接弄死不就得了,我还赶着回去照顾我哥洗澡呢。”
我看了看他,随口问道:“你哥不能自己洗?找人帮他不行?”
“得有人照顾他啊,我哥腿脚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草。”小佛不耐烦的给我解释着:“妈的我那边的人给我哥洗,我哥也觉得膈应,而且老子搓背的手法都练了……”
接下来,小佛用了几乎十分钟的时间给我说,他搓背的技术有多牛逼,然后话落还补充了一句:“你真傻逼。”
“你找几个女的帮你哥洗不就完事了?”我有点不解,继续摆弄着管钳。
“放屁,我哥被揩油了你负责啊?”小佛怒视着我。
我想了想,也对,师爷长得确实是帅,被揩油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忽然间我才发现,我跟小佛好像把某个人给忽略了。
“再说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带头的,说清楚了我放你一条生路,说不清楚,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信吗?”我说着,转头看了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