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飞……”萧羽此时,也是悠悠叫了一声。
“嘿嘿……”计飞立刻心平气和,带着小明回来。
一旁的船家看没有冲突,也松了口气,很快解栓开船。
那青年一直扭头望着江水,面色难看,时不时,还轻轻咳嗽几声。
“何必呢?”
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便如私语般温和清晰。
那青年一愣,转头四顾,现根本没有人贴近身边。
“你剑气入体,若不调理,恐怕撑不到几时……”
那个声音继续言道,如暖流淙淙,令人心生好感。
传音入密吗?
那青年咬牙,低声说道:“何方人物,鬼鬼祟祟?”
不知是否听到他的言语,那声音应道:“你有愤怨郁结,见面怕也不快……”
“哼。”那青年不置可否。
“其实,之前比剑,你未必会败。你败--是因为你不忍……”
那青年浑身一颤。
“你的剑,本该一往无前,才能达到真正极致。但你退缩,犹豫……甚至,是在忍让,渴求……”
那青年颤抖更甚,最后猛然吐出口鲜血,呼吸一时不畅。
“同船一行,总不可见死不救……”
一曲笛音,悠然扬起。
那青年睁大双目,循着笛声,看到了另一侧的萧羽。
盘膝闭目,持笛轻奏的萧羽,意态清闲,似乎完全没有注意这边。
那青年刚想起身,却觉身躯桎梏,一股温暖柔和,且沛然浩荡的无形之力,环绕周身,令他酥软难动,只能停留原地。
江水滔滔,两岸兽鸣。
笛声在峡谷间回荡,如此悠然清雅,却又生机勃勃,充满红尘趣味。
船上,岸边,所有闻者,都陷入一种莫名的境地,仿佛眼前世界,那般生动,那般美妙,色彩都是绚烂,声响都是悦耳。
再是忧愁,冲刷淡去。
再是恼恨,随波漂流。
痛苦,悲伤,仇怨,不甘……皆是在这一曲中,涤荡清透。
比之其余听众,那青年所感,更加强烈百倍,其他人还是听曲,他却是亲身触动,因为那股沛然之力,随着笛声婉转,如同无数轻柔绵指,在他身上压按弹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