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头很痛,眼睛干涩的睁不开。
等到眼睛终于可以接受眼前的光亮,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徐南儒的家。他家总是干干净净,所有的物件摆放都有特定的位置。
易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思绪渐渐清晰。
昨晚其实她没有喝到断片的程度,所以每件事都是记得的,易云钊来酒吧要把她带回去,在他强迫她上车的时候,徐南儒出现了……
易惜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徐南儒的身影。
昨晚,他说他是记得的。她没听错,也不是做梦,他真的是记得的。
“滴。”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易惜偏头看去,只见徐南儒拎起一大袋东西走进来。今天他穿的很休闲,运动衣运动裤,看上去温和多了。
“醒了。”徐南儒换上拖鞋,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向厨房。
易惜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矛盾。
关于她过去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就连她最好的朋友林敏和黄薇她都只字未提。他记得,她既开心也不开心。
那是她的梦魇,她花了好多年才把它压到心底。可徐南儒是她的梦魇中唯一的光亮,她想抓住这点光亮,不管是十几岁的易惜,还是二十几岁的易惜。
“徐老师。”易惜从沙发上下来。
徐南儒没有回头,只是在整理从外面买回来的午餐:“昨晚你叫不醒,我不知道你家密码,所以让你在这睡了。”
“恩。”
“回去吧,把这个也带回去吃。”
话音刚落,徐南儒就意识到腰间被两只手环住了。他猛的一怔,诧异的低头看去。
易惜抱住了徐南儒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温热的、有力的,是男人才有的气息。
易惜下意识的在他背上蹭了蹭:“徐老师,昨天谢谢你啊。”
不过三秒手就被拿开了。
易惜退了一步,看着徐南儒转过身来。
“易惜,昨天我那么做,是因为你是我学生。”徐南儒的声音,冷静的近乎绝情。
易惜笑了一声,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呢。”
“我不指望你对我能有师长那样的尊重,但是基本的分寸要有。”
“分寸。”易惜沉吟一声,满不在乎的道,“我把握的很好啊,你是我的前老师,那我抱一下,追一下,也什么问题。”
徐南儒神色绷了绷:“不必了,我对我的学生不感兴趣。”
“那你对谁感兴趣,就是那种成熟又乖巧的女人吗?”易惜眯了眯眼,“没问题啊,老师你再等一等我,一年,或者两年,我也可以成为那种女人。”
孺子不可教,完全没办法交流。
徐南儒冷着脸把买的午餐递到她手里:“回家去。”
易惜接了过来,她低着眸,突然道:“老师,你以前教了我一年,第二年你没来了我特别难过,我问我爸,他说你出国留学了所以不会再来当我的家教了。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以后我就是孤军作战了,但是我不能害怕,因为你告诉过我,没人能踩到我头上。”
“我后来真的把那个讨厌的易云钊赶出了国,我也努力的把那些不好的回忆慢慢忘掉,后来,我过的很好,我也很少再想起你了。但是你知道吗,不管过了多久,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还是你。”
易惜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捏紧了手里袋子,坦然一笑:“我先回去了,不过,我之后还会来的。”
易惜走了,徐南儒在餐桌边坐下,拿起餐具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