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在意,得了假期,打算玩转周边国家,但上级领导劝他回国修养,他已经连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他外婆都来电到办公室好几次了。
经不住磨,郁闻晏最后半个月假期回了国。
同行的还有烦人的陈琟时。
本来郁闻晏戴着墨镜,悠哉着喝着果汁,在陈琟时坐下时,他脸色变得微妙,没心思翘二郎腿了。
“派你来监督我?”郁闻晏板着脸,表情特拽。
陈琟时说:“有任务,巧合同行,返程也和你差不多,可以约一起。”
“不了,没意思。”郁闻晏合上眼睛,不太想花费力气和陈琟时聊天,他们的关系还没这么要好。
飞机降落京北,陈琟时的朋友来接他,出于礼节,问郁闻晏:“你要去哪?送你一程。”
郁闻晏在看酒店信息:“不了,我今天住机场附近。”
误以为二十多小时的飞机太累人,大病初愈的郁闻晏受不住,所以想在附近休息一晚。
“你没联系家人和朋友来接你?”陈琟时看到他手机页面的订房信息。
郁闻晏不在意说:“他们如果知道我回来,未来半个月都要应付亲戚。我是病人,没精力。”
陈琟时不明白郁闻晏坐一天的飞机回国不是探亲是为什么,想休息大可在宿舍,没必要奔波劳碌。
“有多余的车子吗?借我一辆。”郁闻晏将酒店地址转给陈琟时,说:“送到这里就好。”
没等陈琟时回答,郁闻晏拖着行李先离开。
第二天早晨,郁闻晏等到车子,还是陈琟时亲自送来。
“谢了。”郁闻晏走到驾驶坐门边,“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陈琟时难以忽视今日郁闻晏的打扮,平时活得特糙汉的一个人,今天一身黑色西服,打理得干干净净,刮干净胡茬后,颜值直线飙升。
应该要去见很重要的人吧。
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我今天休假,送你,我晚上要用车。”陈琟时好奇郁闻晏将要去什么,主动提出做一日司机。
郁闻晏手搭在车窗,漫不经心说:“陈少爷,你家就一辆车?”
“我家只是小康家庭,家里人都领着死工资,郁少抬举我了。”陈琟时咬重对郁闻晏的称呼,提醒他别忘了,谁才是豪门,才是真正的少爷。
郁闻晏手抄到裤兜里,轻嗤一声,拉开后座的门,不客气坐到后面,完全把陈琟时当成司机使。
目的地在京北附近县城,路途遥远,路过花店时,郁闻晏下去买了束白色野百合。目睹一切的陈琟时心里大概猜出,他应该是要去见已经不在人世的亲友。
今日还
下着小雨,意外符合他要去做的事。
等抵达目的地,陈琟时对发生的一切感到讶异。郁闻晏并不是去祭拜某人,而是参加了场葬礼,但明显不是以宾客身份,他就拿着束花站在远处,手紧攥着,手背暴起明显的青筋,极力地克制情绪。
远处房子的小院子,披麻戴孝的女生正在收拾院子,从她出现,郁闻晏的目光就没离开过。
隐约的,陈琟时好像知道困在沙漠那晚,郁闻晏口中那个不重要的人是谁了。
“要上去说句话吗?”陈琟时问,女生看起来很疲惫,似乎一个人操持了整场葬礼。
看得出郁闻晏蠢蠢欲动,就在他要迈出步子,屋里出来一个男人,撑着黑伞,站到女生身后,扶住她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什么。
“不了,没必要。”郁闻晏语气生硬,几秒后又说:“她不会想见我。”
女生进了屋,郁闻晏去往附近的墓地,送完花,他沉默离开。
陈琟时问:“她是你那晚最想联系的人吧?”
“嗯,前任。”
陈琟时顿几秒,问他:“真不打算去见一面?”
“见面肯定吵架,算了。”郁闻晏说,“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