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其他干扰,下周会出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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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进了宫,展昭心中思量,太后召见决不止只谈经筵封赏之事,但若涉及公主婚事,似乎并没有让他这个外人旁听的需要。他琢磨不透这里面到底隐含什么玄机,但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太后也许只是为营救公主一事意思一下而已。
心下虽纳罕,还是就最可能发生的事思忖好应对之言,厘定思路,只等觐见后适时面陈。
经过重重宫门院墙,眼见快到庆宁宫,路上却一直没有前来宣召引路的公公。既然白玉堂还未赶到,他也就放缓了脚步。
抬头,重廊叠檐中,琉璃瓦下几步一悬的仗高宫灯精致美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现下一见这些角灯所发出来的灯光,便觉得有些异样,多半是天色未深,华灯初上太过暗淡的缘故………
远远看去,整个的宫院透着一派深黄色的光芒。偏殿与正殿中间一条很长的走廊遮蔽在这荧荧的颜色里,前边就是太后的寝宫。
庆宁宫内一向安静,也很随和。可是如今,站在角落里远远看去,展昭陡然生出一股寒意,触动着他常在宫内走动所养就的敏感与警惕。
绕过一道曲廊,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队迎头与他打了个照面,领队的是内廷侍卫严盛。严盛是宫内御林精英,上次去贺正信军营,他挑选的护驾侍卫中就有此人,两人也算熟识。因此,打个招呼很是平常。
“展大人………”看清了是展昭,严盛怔了一下。展昭颔首示意时,他眼神躲闪,胡乱点点头,施了礼匆匆行去,似乎有急事在身。
不妨展昭停下脚步,忽地喊道,“严盛!”
“展大人可还有事?”严盛转身看过来,恭敬地问道。
展昭略微沉吟,“也没什么事,原本就是叙个话。平日一起出生入死,不当值了,却都抽不出时间兄弟们聚一聚。”又笑了笑,“看你行色匆匆,必定是为今夜圣上的祭月大典准备了?”
严盛一愣,随即连声道,“哦,正是!属下正是为祭月大典准备!”
他自然也听到了前面几句,“展大人厚谊,兄弟们都心领了………”他抱抱拳,低了头始终没有看向展昭,面上表情埋在影落里看不甚清。
展昭不再多说,目光落在严盛背影上,眼神骤然锐利。
帝宫千阙;恩威难测。要在平时,自己断不会在别人执行要务时插手探询,这是大忌。但今时不同往日!小心总不会有错………
严盛自庆宁宫出来,去的不是祭月台方向,装备齐全穿的却只是寻常巡逻服饰,行动悄然并不声张,象是刻意躲避其他人。在宫内有什么事要如此隐秘?严盛此人忠心耿耿,恪尽职守,平时见了自己并不怠慢冷淡,今日却有为难之色,他的掩饰只能表明受命于人,不便多言。
那么,他受命于谁?
几丈开外,一个红披加身的人影匆匆走过,眨眼进了内苑,展昭认出,是齐昆!
。。。 。。。
“参见太后………”
空落的大殿里,回荡着齐昆恭谨而又压制的声音。他俯着身,一条人影缓缓从殿上移下,站在他眼前不远处,今日召见,太后并没有着凤冠霞帔,鹅缕彩纹的绣袍下,脚步轻稳不愠不火,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尊贵和威严。
“哀家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吗?”走到侧椅上坐下,端起茶呷了一口,这才开口问道。
“太后放心,属下保证他插翅难飞。”
“那二人心思缜密,万一知道了什么,少不了大闹一通,要知道那白玉堂可是有私闯禁宫的前例,只身一人,却如入无人之境!何况还有个展昭!你可不要大意了,哀家要的是万无一失!”
尖锐决绝的声音毫无平时的温和,狠意充斥在静悄悄地大殿之内,齐昆蓦然一股凉意,眼珠子转了几转………
太后看他一眼,“想知道哀家为何要除掉他?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昨夜那白玉堂意欲何为!”
“私闯禁宫,伤人性命冒犯天威,入宫从不着官服,狂傲自负目无法纪!现在又伤了灵儿的心,毁我皇家声誉,这一切哀家还都可以容忍!但是他要弑君!他竟敢在皇宫大内意图行凶!………别说他敢,就是有这个念头也不行!”手中茶杯‘砰’地一声杵在桌上,溅出几滴液体,保养得当依旧美丽的端庄面容已微微扭曲,“这种人站在这里一日,哀家便心惊肉跳一天,他必须得死!”
喘了一口气,“他们毕竟有功,哀家不会太绝,只要白玉堂一个人的命就够了!这件事要做的干净,不要让外面说什么!”
“属下明白!太后赐酒,是他的福分,喝了还罢,他要是不喝,嘿嘿……太后请放心,先前闯宫他能保命,是因为皇上仁慈,没有下令全力诛杀!”齐昆一串冷笑,“再敢犯上,今夜定教他死无葬身之处!”
“那待会儿你就给哀家瞧仔细了,那酒他喝还是不喝!”
夜幕渐垂,刺耳的冷笑声隐约透出窗外,诺大宫殿外竟显出几分幽郁阴森,暗夜枝影沙沙一阵晃动,仿若人影闪过………
香炉里燃着袅袅的青烟,月光从紫禁城金色的屋顶透过镂花的窗格照在青烟上,光柱中缭绕的烟雾缓缓的飘到暗处变的不易察觉。
良久………
齐昆的目光扫过窗棂,眉梢动了一动,“太后,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