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那人的长剑又是一偏,接着左脚倏地疾快无比地蹬向端木盛的丹田!
这一招,大出端木盛意料,仓促间急退一步,黑衣人手臂暴长,白光一闪,“嗤”地一声,在端木盛的左肩划了一道血槽!
黑衣人一剑得手,攻势更加长江水般滔滔不绝,一剑紧似一剑,奇招纷呈。
端木盛应付维艰,他心知自己无论功力及剑法都稍比对方逊一筹,如今先机尽失,只得一边发啸求援,一边极力防守。
黑衣人冷笑一声。“来不及了!”长剑一圈,随即一直,风雷之声又起,长剑如惊鸿闪电般疾刺端木盛胸膛!
端木盛不敢撄其锋,连忙横跨一步,不料那人的功力实在大出端木盛意料,这么急劲的雷霆一剑,竟还能急速变换,只见白光一闪,长剑忽来横削!
端木盛心胆俱裂,急切问只得伏地滚开,总算他处事向来沉着冷静,心知危机未逝,不向后滚,反向黑衣人脚下滚去,长剑贴草地横劈对方胫骨!
黑衣人显亦虑不及此,怒哼一声,斜掠而起。
端木盛这才向后弹跃起来,双脚立地,才顾得上喘了一口气,这人剑法之诡异反应之速使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冷哼一声:“阁下之救命绝招果然层出不穷!再试我这一剑!”双臂如拉弓之势,蓄劲而发,气氛倏地又紧张起来。
忽闻背后两声急劲的短啸传来,黑衣人的目光一变,长剑倏地如箭般射出去,飞刺端木盛的咽喉!
端木盛喘过一口气后,又见紫超赶来,胆气一豪,沉身曲臂,待长剑临身才猝然翻上,“当”地一声巨响,端木盛手腕一麻,长剑几乎脱手飞出。
黑衣人长剑又回斜下来,竟是使用江南史家的“回风拂柳刀法”的三大绝招之一“风吹柳拂”!剑势轻灵无比,深具拂柳刀法真髓!
算总端木盛历过不少风险,长剑来不及回架,一拧腰,左手冒险伸平,食指一扣—弹,“铮”地一声,把长剑弹歪半尺,这才飘身退后!
这一招使得险极而又妙到巅毫,在端木盛来说,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不料,一举奏效,而黑衣人也是大出意料,那一剑恰好没有蓄藏多大的内力,这才被他一指弹开,他也不由地一呆。
想这“回风拂柳刀”胜在轻灵变化,不注重力量,假如黑衣人在这一剑中蕴满真力,变化便没有那么迅疾自如的了!
他一呆之下,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刀法终不能以剑替之,因为刀重剑轻,刀法中用了三成真力,用剑便得使用四分真力了!”他一发现这个问题,便又刺出一剑,这一剑又是以“回风拂柳刀法”使用,“再试试这一剑!”
端木盛不待其剑至,极力反先,长剑急刺,带起一道啸声,黑衣人目光一盛,脱口道:“你会使飞鱼破浪剑法?”长剑随之一变,又变得沉稳无比。
这刹那,紫超经已赶至,他人老功深,金刀劈空之声又响又劲。
黑衣人只得偏身闪过,刚想回剑反刺,蓦觉右胁下劲风临身,只好滑开一步!目光一抬,讶然道:“是,是你?你,你不是……”
那个手持短棍的黑衣蒙面汉不打话,短棍一沉,向他胸口戮去!
端木盛及紫超俱是一怔,想不出两人闹什么玄虚。
紫超跟对方打了百余招未分胜负,还道这两人是一丘之貉,不料两人竟一言不发地打将起来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诧道:“打狗棒法?你是,你是……”长剑慌忙一架,“铮”地一声,黑衣人身子忽如麻鹰般借势飘起,随即凌空连打三个跟斗,弹向一棵大树,足尖在横枝上一点,去势更疾,眨眼已没入夜色中。
黑衣汉也不追赶,奔向地上的朱阿三。
端木盛连忙伸剑二拦,黑衣汉后退两步,扯下蒙面巾,说道:“在下是丐帮的冯景堂!”
“冯景堂?”紫超惊讶地道:“冯景堂不是丐帮的飞鸽堂堂主么?”
冯景堂道:“正是在下!”
端木盛脸色一沉,喝道:“冯堂主到底闹什么玄虚?难道是朱阿三犯了帮规,你要捉他回去吗?还是他是假冒贵帮之名在外面招摇撞骗?”
冯景堂微微一笑,弯腰一指戮在朱阿三胁下,朱阿三立即跃身起来,叫道:“冯大哥,如何?”
刹那,端木盛立即明白,笑骂道:“这一切,谅必是你这小子弄出来的!”
朱阿三嘻嘻一笑着。
冯景堂叱喝了一声道:“阿三,还不向紫老爷子及端木盛大侠道歉!”
朱阿三首先向紫超行了一礼,紫超的白眉一皱。“孩子,你弄什么鬼吗?老朽也给你弄糊涂了!”
朱阿三向端木盛陪罪时,端木盛却故意扳着脸道:“你不是疑心我么?故意叫你冯大哥来相试!”
朱阿三笑嘻嘻地道:“阿三有眼无珠,得罪了端木大哥,请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阿三一趟吧!”
冯景堂忙道:“事情是这样的,丐帮素来与官府没来往,他听见你要找敝帮长老,所以在酒楼的时候见到在下,便偷偷与在下订下这个计划,假如阁下对丐帮没歹意的话自会出手相救否则……”
“原来你借去如厕,却去商量这件‘大事’!”端木盛道:“这也难怪你们,不但端木某本人,就算是敝上跟贵帮也没有来往,倒难怪你们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