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霄桐很勉强很含蓄地笑了一下,道:“不了,我不是很想知道。”
粱霄桐的淡然和冷静在夏冰洋的预料之中,但除了淡然和冷静,夏冰洋从他的反应中看不出任何信息,于是索性直接问道:“梁秘书,你在上个月是不是给蒋志南送了一台VR游戏机?”
粱霄桐从顶上橱柜里拿出一只果盘,往上摆着切好的水果,敛眉想了想:“上个月。。。。。。哦,对对对,我是给他送了一台游戏机,不过不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是以公司的名义。”
“给合作方送什么礼物的决定权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的,一直都是我负责。”
他摆好果盘,在水槽水龙头下洗着手问:“夏队长问我这个干什么?”
夏冰洋先说了声‘没什么’,然后以‘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就是这台游戏机害死了蒋志南。”
粱霄桐又顿住了,愕然地看着夏冰洋。
夏冰洋曲起手指,平静地扣了扣冰箱门,道:“不是要请我们喝你亲手做的冷萃咖啡吗?”
“。。。。。。好的。”
粱霄桐擦干手,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只透明的玻璃壶,里面装着半壶咖啡。
夏冰洋转过身,目光在小小的两居室里扫视一圈,停在半敞着门的卧室门口,沿着门缝看到里面窗台上摆着一盆花朵呈深紫色的植物,道:“你养了一盆番红花?”
粱霄桐看了看他,道:“是的。”
夏冰洋笑道:“那可真不好养活,我能看看吗?”
“可以,请便。”
夏冰洋借着赏花的名义进入粱霄桐的卧室,一进门就闻到房间里清新的薄荷香味,他的目光在白色的桌柜和浅蓝色的床褥上扫过,走到放着一台笔记本的写字台前,拉开其中一只抽屉,只拉开一半,往里粗粗看了一眼就把抽屉合上了,然后移步到床头正对着的一扇墙边,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是一幅油画,画的是沙滩和大海,右下角还有日期和署名——05-04-13,桐。
‘桐’指的应该就是粱霄桐本人了,夏冰洋没想到粱霄桐还会画画,而且还画的相当不错。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看的更仔细些,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咯吱一声响。他弯腰捡起来,是一块透明的亚克力塑料,和眼前这幅画的装裱材质一致。
夏冰洋拿着那块加厚的亚克力塑料,这才看到画框周围有一圈和四周白色砌墙的断色,像是一张长时间挂在这里的画忽然被取下来了,换上了一副面积稍小些的,盖不住画下新嫩的墙壁颜色,和周围墙壁对比出现的色差。
门外响起脚步声,夏冰洋把那块塑料揣到裤子口袋,看到粱霄桐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
“谢谢。”
夏冰洋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墙上的画问:“这是你画的?”
粱霄桐也在看着那幅画,笑着说:“随便画的。”
“画的很好,不逊色美术专业的毕业生。”
说完,夏冰洋顿了顿,轻轻摇晃了咖啡杯里的冰块,道:“这幅画挂了多久了。”
这一次,粱霄桐回答的有些迟,但脸色无异:“很久了,从我搬到这里就一直挂着。”
夏冰洋点点头,不再问,往阳台走过去,看着他刚才借口要看的番红花。粱霄桐没有跟过去,依然站在那副画前。
手机响了,是娄月打来,夏冰洋接起来:“嗯?”
娄月道:“小志和小陈把物证都拿回来了。”
夏冰洋淡淡道:“怎么样?”
娄月从鼻子里吁了一口气,口吻蓦然冷酷:“虞娇和邓雨洁都没有说谎。”
夏冰洋低眼看着番红花深紫的花朵,不说话。
娄月道:“我们拿到了虞娇和邓雨洁用来联络的手机,在她们的手机里发现了她们和对方沟通的短信和通话记录。”
夏冰洋沉默地喝了一口咖啡,心里已然了然。
果不其然,娄月道:“她们都是被动的一方,她们在手机里联络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对方!和她们发短信,打电话的是第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