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静海中学坐落在一条闹中取静的街道上,就是他们俩刚刚走过来的这条路了。
沿着这条路上一个并不起眼的岔路口拐进去,能看到一条向上蜿蜒倾斜的路,爬坡走一会儿,写有“静海中学”四个鎏金大字的宏伟大门便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很有历史的学校。
据说是一九零几年的时候,由几个致力于新学与革命的有识之士创办的。
它见证了中国近代百年的风风雨雨,可直到如今还依然矗立在历史名城L市中心的一角。
它非但没有因为战乱、建国后天朝教育的重办以及后来的一系列风云动荡而堙没在历史烟云之中,反而想这个曾经命途多舛的古老国家一样,生生不息、历久弥新。
直到现在,静海中学依然以它的雄厚实力和每年高的令人咋舌的升学率,在本省若干所重点中学中名列前茅。
宋眷眷她们这一届高考完之后,静海更是以微弱优势打败了同城的兄弟学校和一直以来的强劲对手市一中,连续第三年升学率在本省所有高中之中排名一位。
它一直是所有学子心里的骄傲,可就像宋眷眷的高中某位老师所说的,他们所有人,不管将来能走多远能飞多高,又何尝不是它的骄傲?
母校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变化,还和他们没有离开的时候一样,校门两侧悬挂着一幅红底白字的写有“面壁囊萤今露角,干云破浪始达人”的对联,激励着一届又一届寒窗苦读的高三学子努力奋斗,朝心中的理想前进。
刚好碰上学校上午的打铃放学,人群一时间纷纷从校门口涌出,放眼望去整个斜坡上都是穿着校服的静海学子,宛若一片深蓝的海洋。
学弟学妹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一张张都是青春正好恣意张扬的脸。
置身于这片蓝海里,宋眷眷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也依然还是昨天那个穿着深蓝校服背着书包的高中生。
而不是现在这个已经脱下校服半年之久、毕业之后返校“参观”的大学生。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崭新的身份和头衔让她感到很陌生。
突然就有些伤感,怎么这片美好的土地和这样美好的青春,就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呢。
“怎么不走了?”
看见她突然停下,旁边人问道。
宋眷眷摇了摇了头:“没什么,例行怀旧而已。”
和她不一样,徐珈言这样好看的人走到哪都是招蜂引蝶的性子,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远高于平均值的长相,和今天格外骚包的穿着,全都成功让他在这片蓝海之中脱颖而出。秒杀一干未能发育成熟的学弟们,引得一旁经过的学妹们频频侧目。
宋眷眷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学妹们诸如“快看那边那个高个!”“呀好帅啊!”“天哪怎么那么帅我的心跳好快啊!”的欢呼。
唉,相似的青春,相似的花痴啊,曾经的她也是这样被徐珈言这张好看的皮囊蛊惑。
彼时的他尽管也只是一身深蓝,却还是硬生生把泛善可陈的校服穿出来一股别样的清俊非凡,风采不比现在的骚包样差。
宋眷眷突然也很想念那个嫩的掐得出水来的徐珈言。
穿着深蓝校服的少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他的眉眼如画,只远远站着,不说话,都是一幅好看地不得了的风景画。
她突然看到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对她回眸一笑,煞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快地要停止。
此刻的宋眷眷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回忆里,心情意外地美丽。
可煞风景的是,她又听到了学妹们的叽叽喳喳。
后方传来了她们诸如
“不过那个帅哥身边是谁啊?”
“就是就是长得也太一般了。”
“不会是他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