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我他娘的我比你大十几岁好吗!
那朕说明白点,皇帝说,魏子稷对您下不了狠手。本来朕也就那么随便一猜。昨天一试,没想到大将军对您情意比朕以为的还要更深啊。
这孩子说什么疯话呢。
我看看他周围随侍的成年人们。他们严肃地聆听着他们主人的话,都是一副认同的模样。
我摸着自己昨晚被魏弃之踢伤的地方,跟皇帝说:陛下,是不是长在皇宫禁苑,没见过人与人真情挚意他对我的情意???他对我的恨意吧!!!
啊这其中是有很多曲折,您看不懂也是正常。朕就说朕的看法:朕看魏子稷舍不得杀您。
我觉得大昭段氏没救了,虽然本来就没什么救,只是死前的蹦哒,可现在蹦哒也蹦哒的不是地方。
戾太子与昭义公主兄妹之情甚笃,当初昭义公主开罪于先帝,下嫁驸马,戾太子为公主一直求情,被禁足到公主出嫁礼成。最后,戾太子谋反,昭义公主阻拦,他还不是说杀就杀了?有情意,舍不得,野心面前,算个屁。
皇帝的近侍们为我最后那个字皱了一下眉毛。
皇位面前,谁成阻碍,谁都可杀,皇帝说,朕也没有拿您去拦魏子稷篡位的意思真到那时候,谁拦都拦不住。在那之前,拦上一拦,把魏子稷的势力压上一压,或许还能为自己搏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实话和您说,我与阿姊从没觉得能扳倒大将军。最好的情况不过是我们熬死了他。
也就是叫魏弃之顾忌时机不够成熟,一辈子也没踏出篡位那一步,一直止步于权臣之位。
那我觉得我更容易很快就被魏弃之捏死了。
我对他没什么要紧。他只是心胸狭窄,一定要把得罪了他的人折磨一顿出气才罢手。不是对我下不了手。
看呗。皇帝说,子稷有次和我讲起,段仲瑜临终前有言,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毁了自己很重要的人。段仲瑜跟子稷说,莫要学他。子稷跟我说,段仲瑜是我二哥,这教训还是该叫我知道,而不是叫他一个外人知道。
我觉得是这样。你们段家是不是都这么个习惯,拿别人不当外人。
不过我以前只知道魏弃之和长公主小皇帝套过近乎,再之前和戾太子似乎有过旧谊我只以为是逢场作戏,演呢怎么听着,比我以为的,关系更亲更近
他真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这当过他心腹的名头,也是可笑。
我那时问子稷有没有重要的人,子稷说有。朕现在认定,将军就是那个人。皇帝说。
我看向皇帝。
他是个随口胡说八道的人。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我不信你们。
来日将军看着吧。
呵。臣从大将军的人那听说,大将军想把臣剜眼割舌,断手断脚,拿水烫拿油煎,把皮剥了扔坑里活埋。陛下猜错的话,陛下和之前的境况没什么差别,臣可是要在魏弃之手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皇帝身边的人又一副很愤怒的样子看着我。而皇帝说起段仲瑜,让我突然发现他还真有戾太子当年风范,听到什么话都不生气,还能笑出来,显得好大度,好随和,好亲切。好像他很理解我似的。
人家说将军您是乡野莽夫,狂傲蠢笨,不过有点陷阵杀敌的孤勇。朕看他们错了,能从懵懵无知到通晓兵法谋略,治军带兵的本事,将军怎么会蠢笨呢?将军是像屈平一样,固守自己本真的天性,不愿与浊俗同流合污而已。
好家伙,屈平是谁?这是拿我和哪个中京贵族比呢?
皇帝跳下床,站直,向我躬身行礼。他那几个太监宫女,一副痛心疾首,觉得他不该这样自降身份,想拦他的表情。
把先生拖进这污浊的沧浪,朕给先生在此道一声歉了。皇帝说,先生说的不错,朕是随随便便叫您送死。自古争权夺位,都是这样险恶。朕只能和您立誓,若您能活下来,朕会报答您。
我觉得有点蛋疼
我到现在,跟我说过会报答我回报我还我人情的人海了去了魏弃之都还说过这话呢!谁真还我什么了?
讥讽的话就要说出,可我看着皇帝那张小脸,想到皇帝和长公主,说好听点是凤子龙孙,说难听点总角小儿和弱质女流
罢了!罢了!为难他们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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