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确实并未有要紧事,他便又回了临洋县,索性距离不远,来回折腾也耽搁不了太多时间。
他也该着手培养自己人了。
反观何意这边,因着谢潇澜成了暂时的两江总督,不少人都琢磨出点东西,从前碍于面子没来安保堂的大夫们,如今倒是纷纷上门了。
何意虽觉得现实,却对他们的行为无可指摘,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从前谢潇澜只是县令,他们自然是要端着点身份,可如今他是两江总督,为这种品级的官员做事,前途无量。
经过层层筛选,倒是留下了五位大夫,还有一位哥儿药童,倒不是说那小哥儿有多特别,只是认得药草会写字,何意最需要这样的。
“诸位大夫既然来了安保堂,就要按照我的规矩做事,能留下自然都是镇上大夫中的翘楚,但品格亦是我最在意的,给病人瞧病时,端正态度,该如何对待就如何对待。”
他不想从百姓口中听到安保堂的大夫态度恶劣,更不想见大夫们卑躬屈膝。
简单叮嘱了些,何意便让伙计带他们去看了药室和医馆的布置。
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来的,在看到医馆的内部构建后,这些大夫们就已经决定不走了,不会有比这里还要奇特的医馆了。
因着谢潇澜升官,安保堂也跟着水涨船高,来这里看病的自是更多,来的这几位大夫刚好可以帮忙,人手上便不着急了。
“大夫救命!大夫!”
刚听到呼喊声,不等何意说话,新来的几位大夫便已然跑出去看了。
就见几位书生扶着一位已经昏倒的书生,又累又急,气喘吁吁的。
何意看了一眼昏倒的书生,面色蜡黄暗沉,两颊凹陷,眼下更是乌青一片,再加上他形体瘦弱,不是重病,却也好不到哪去。
果然。
冲在最前面的大夫给他把了把脉,面色沉重:“是饿昏过去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有些震惊,自从谢潇澜成为临洋县令,拿着赃款和赈灾银造福百姓,怎还会发生这样的?
饿昏,听着就让人难以相信。
倒是送他来的几位书生叹了气:“就知道柳兄一直强撑着,却不愿接受我们的帮忙……”
“潇潇去化杯糖水,多放糖。”何意说完看向说话的书生,“把他抬到屋里。”
将他们口中的柳兄放到床上,把谢潇潇端来的糖水给他灌下去,饿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多见。
但何意知道饥饿的滋味,心里并不好受。
听书生们说完了始末,何意有些恍惚,原来真的有人日子能艰难到这种地步。
原这柳如钰家并没有这般难过,他本是父母老来得子,且在读书上有天赋,家中便一力将他送到书院去,哪知后来柳母老树开花又生了个,差点因生孩子出事,便对小儿子格外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