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周旋笃定,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它会毫不犹豫地扑过来。
她不动声色用余光看了眼箱子最上面摆着的油画刀,刀锋锐利泛着冰冷的光,是她回国之前刚开刃的。
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不介意采取极端行为。
就在一人一狗沉默对峙时,院子里倏地响起一道注入了几分威迫感的男声,“三伏,回来。”
紧接着,周旋看到唐遇礼从拱门后走出来,他抬脚往那只叫三伏的德牧后背轻轻踢了一下,那力度简直是在给它挠痒痒。
三伏听到指令,不情不愿退回唐遇礼脚边,眼神却仍关注着周旋的方向。
周旋松开紧捏成拳的手,冷脸从唐遇礼身边走过,上下打量他一遍,不留半分客气,“看好你的狗,别让它到处撒泼。”
身后的门被大力关上,哐当发出一声重响。
唐遇礼回头看了看,想起从眼皮底下溜走的那点细微异常。
即使她竭力克制,发抖的双手仍然逃不过身体给予的本能反应。
她在害怕。
好在后面周旋再来,那只想咬她的三伏和它的主人都不见了。
收拾完行李,周旋累地筋疲力尽,她嫌床板太硬,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像是要把昨晚的失眠补回来,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她先洗了澡换上睡衣,一身清爽,精神恢复大半,也没了睡意,索性到对面的画室看看。
白天彭舟让人来打扫,周旋那会正在睡觉,于是隔着门把人轰了回去。
不过——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桌上的保温盒,似乎有人趁她睡着进房间送了吃的。
清一色的素菜,带着几分刚出锅的余温,看着勉强还算一回事。
周旋对寺庙的伙食出现荤腥不抱希望,随便挑了几样尝尝味就放下筷子出门了。
更深露重,风冷心静。
住在隔壁的男人半夜起来透气,他坐在廊椅上,仰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小院,目光一晃,不经意瞥到一抹鲜艳的火光。
唐遇礼看见白天冲他发火的女人,屡教不改地夹着烟,姿态慵懒,正斜倚着柱子,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沾满猩红看起来像血一样的液体。
月光盈盈一闪,他注意到她手里闪着冷光的刀。
周旋同样发现了暗处窥伺她的男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