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在那次见过她以后,日日心神不宁,时不时向老板打听她来画舫取颜料的时间,只是想再有机会见她一面。
甚至不惜以采风写生作为幌子,拉着胡临风一起,开了大半天的车亲自到连山给她送颜料。
即使他知道,周旋或许连他叫什么长什么样都记不清。
但只要能再见她一面,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他就已经心满知足了。
然而,这份心满意足在再次见到那个和她一同出入画舫、关系看似亲密的男人时,瞬间抽丝剥茧,又化作了满心满眼的不甘和难抑。
令他想入非非,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暗自揣度。
“这种酒度数有点高,你可能会吃不消,要不换一种?我记得你们大学生好像喜欢喝鸡尾酒。”
依然是考量得当的体贴,谭毅听完却觉得,这句话是在暗示他,他们不是一路人,她是高度数令人迷醉无法掌控的酒,而他青涩、懵懂、在她眼里只是平平无奇的学生。
头一次,他生出点逆反心理,却也只是嘴边一句没头没尾的坚持,“我想试试。”
周旋没再规劝,她讨厌说废话,索性将旁边调好的一模一样的酒推过去,“勇敢尝试新事物是好事。”
像是为了证明一杯酒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带着一丝赌气意味,谭毅仰头一口灌了下来。
杯底磕在吧台,不轻不重一声响。
胡临风在旁边看地傻眼,“牛啊,哥们。”
谭毅眼角发涩,不知道是被酒气熏的,还是第一次鼓足勇气抬头直视周旋乱了方寸。
周旋微微一笑,只说:“这酒后劲很烈,你吃不消,去买瓶酸奶解酒吧。”
明明是第一次和他喝酒,却好似断定他酒量不行,一杯就倒。
谭毅的少年心性这时候展露无遗,他又点了一杯。
这个时候胡临风也发觉不对劲了,光那张肉眼可见变得越来越红的脸蛋,直接灌到谭毅脖子根里了,他抬手时又晃了两下,不仅不听劝还死乞白赖地要酒喝,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分明是喝醉的预兆。
像是看出了他的窘境,周旋适时开口:“对面有家便利店,你去帮他买瓶解酒茶吧。”
胡临风一走,吧台彻底剩下周旋和谭毅。
一杯、两杯、接二连三,周旋手边的空杯子越来越多,但她的脸色始终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依旧淡然、冷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