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道逐渐放大的缝隙,唐遇礼修长干净的手指探了进来,半曲起握着门沿。
“周旋,别抵着门。”那道声音贴在耳畔,散过来一阵痒意,“让我进来。”
周旋低下头,抬起满是冷汗的手抚了下耳朵,紧紧前压的力道骤然消失。
太痒了。
怎么有人说话像钩子隔着棉布抓心挠肝的。
微垂下来的视野里,她能看到细致到每一份关节指纹一路延伸到掌心的错落纹路。
只是几道普遍到每个人都具备的杂乱无章的线条,明明不足为奇,可周旋的目光却定在那一动不动,好似感受到带着抚慰气息的安全感笼罩下来。
她大概真的被吓傻了,居然会有如此愚蠢的错觉。
唐遇礼盯着周旋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侧身跨入门槛的瞬间,反手将门关上。
“都处理好了,你不用害怕。”他这回思考了几秒,还是把上次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周旋松了一口气,“是三伏?”
“是,我不知道你会过来,下次不会遛它到这了。”唐遇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一些无关紧要的原因,甚至还下意识给出了应对之法。
他已经退让地够多了。
周旋罕见地没有因为三伏的原因跟他发脾气,她强撑到极限的身体顿时一垮,径直在回廊坐下来。
唐遇礼这才注意到她布满额头的汗珠。
虽然不清楚真切原因,但每次她露出害怕或逃避的表情时,似乎都是因为忌惮三伏的出现。
从周旋近乎丧失思辨力以及行动力和正常状态判若两人的反应来看,唐遇礼推测,她不止怕狗这么简单。
更像是阴影创伤导致的严重应激反应。
不止额角滚落的汗珠,连随意搭在腿上的双手也在发抖。
唐遇礼眼神深邃,从口袋摸出一块熨帖的手帕递给她,“新的,我没用过。”
注意到他的目光,周旋将手放回上衣口袋,用稍显平稳的那只手接过手帕,然后以一种若无其事的玩笑口吻说道:“我好像没说过嫌弃你。”
唐遇礼低低“嗯”了声,眼睛始终注视着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旋愣了一秒,紧接着扑哧一下笑出声,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形,“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好笑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