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只觉得无语,让她回去她就得像孙子一样听话回去,让她滚她就得圆溜溜地滚出人家的地盘,这群人是真当她脾气好,一个劲轮流来找麻烦。
不过,见到沈培林,她大概猜出了封文康之所以想置她于死地的原因了。
老头子不相信他,不愿意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他,所以防了好几手让封文康次次吃瘪。
甚至于动了让她认祖归宗的想法,好和封文康两相制衡,不至于在沈培林百年以后,沈家的产业全部从沈艺音手中自然归继到封文康手里。
想到这里,周旋忍不住慨叹,有钱人就是毛病多,为了那串数字争来争去,如果她是沈培林,直接把家产变现全部花光,一分都不留给沈艺音,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为了压制封文康想拉拢我做你的后手。”周旋别有深意地说,“就不怕我和封文康达成协议,先把财产从你手里骗走,再五五分成皆大欢喜?”
沈培林愕然,旋即皱眉看着她,“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片子,鬼心眼还不少。”
“谢谢夸奖。”
“我既然敢来找你,就说明我已经充分调查清楚了你的个人情况。”他说,“你如果受得了这个气,甘愿和封文康化干戈为玉帛,现在就不会来这见我了。”
“你想报复他,甚至可能想过在如何不违背法律的前提下,杀了他。我跟你一样。”
“相信我,沈家会是你最好的帮手。”
沉默片刻,周旋抬起眼看他,语气里没了方才的试探,逐渐沉稳下来,“所以你想让我干什么?”
“很简单。”沈培林说,“回西京,回沈家,夺走他的一切。”
“你这么做,不怕沈艺音知道了跟你闹?”
沈培林:“她太懦弱,一心活在丈夫编织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毫无分辨能力,我不能让她断送整个沈家,这件事非你不可。”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周旋看见沈培林再次板着脸看向她,“那个叫唐遇礼的,趁早跟他断了。”
听到唐遇礼的名字,周旋下意识蹙着眉眼,“我还没答应跟你回去,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我是不希望你步你妈的后尘,有前车之鉴在这,还需要我提醒你小心谨慎?”沈培林抿了口茶水说道。
这句话几乎是将唐遇礼和周谨、封文康划在一条分界线上,周旋想也不想直接反驳,“他不一样。”
话音落地,周旋才反应过来,她和唐遇礼已经结束了,别人说他什么,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根本没必要和沈培林多此一举地解释。
“哪不一样?男人抛去皮囊和财富,本质上都是一个样。”沈培林看着周旋说,“你觉得他不一样,是因为你对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这份意义的厚重,源自你内心的主观臆断,是无可取代的。”
“不过你还年轻,心性不定,感情总是伴随着激情,两天就喜欢上一个男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