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偏激地敏锐起来,又像是某种比较过后滋生不满的嫉妒心在作祟,让唐遇礼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一件她留下的东西。
他们割舍地如此干净,宛若天南地北两个不曾相识的人。
就在这时,他突然低头看向桌子下的储物格,一把拉开了抽屉。
那枚曾经在他喉颈留下划伤的素圈尾戒正泛着刺眼光芒安静地躺在抽屉里。
唐遇礼目光怔怔地拿起戒指,死死攥在掌心,仿佛那是唯一回溯的纽带。
而对面正在收拾杂物的王潮生,刚动手起了个头,冷不丁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有力脚步声。
他困惑地回过头,对上唐遇礼冷漠到有些压抑的目光。
他先是四下打量了屋子一遭,似乎在比对什么,直到王潮生看到他朝自己摊开手,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冷调,甚至隐透着几分不明显的急切。
“把画室的钥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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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山下来以后,周旋住进了沈培林所在的酒店,这心眼堪比针眼多的老头非要等封文康从美国回来之后跟他见一面再走。
说到底不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她搬到封文康前面彻底对阵叫板将戏台子搭好,狠狠给他一个下马威。
周旋乐见其成,她最近老是觉得心情一般,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还容易走神想一切乱七八糟的事。
有封文康当作转移注意力的引子,倒是比整天听沈培林训话有意思得多。
陪这个精致的老头吃完营养餐,周旋放下筷子,用方巾擦了擦嘴,准备离席,“我吃好了,你慢用。”
沈培林扫了眼周旋那份几乎没怎么动的饭食,皱了皱眉,“姑娘家家就吃这么点,难怪这么弱不禁风,别当时候还没见到封文康,就先把自己饿死了。”
周旋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下,游刃有余道:“那也好过像你一样把自己撑死。”
领教过她气死人的嘴皮功夫,沈培林听完反倒安慰自己跟着笑了起来,目光闪动,扫到一抹尤为突兀的亮黑色。
“你们年轻人现在都不买首饰,时下流行戴这玩意了?”
猝不及防被点了一下,周旋垂眸瞥了眼手腕,菩提珠乌亮的色泽点缀着头顶光怪陆离的水晶灯光,灿然似一片异彩纷呈的宇宙星石。
视线微微定格一瞬,又神色自若地移开,“在寺庙里看着好看,随便买的。”
沈培林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他上了年纪,对玉石瓷珠这一类的文玩大赏颇为关注,家里也没少堆积从五湖四海收集来的珍贵珠石,大大小小的摆件和手串品鉴不少,也算半个不吃亏不上当的行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