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诣青也没动,就是再仔细些,能发现呼吸稍重了点,可让应如是不得不佩服的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完全听不出来,“怎么不拿了?”
应如是:“……”
“…你往后点。”
他没动,“为什么?”
应如是:“…!”
你说为什么!
“行吧,”山诣青拿卡轻刮了刮她掌心,“你把刚刚的话说完,我就往后。”
应如是在这时候,才算是猜透了山诣青的脾气。
在外人面前,他就像他周围的人给她说的那样,礼貌温和,只要不越矩,他都好商量。可实际上,面对很亲近的人,他掺着无赖的犟脾气,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只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亲近…是不是只是因为身体上的了。
既然如此,应如是也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因为想想以往经验,当自己觉得无比尴尬的时候,如果只想着一味逃避,那尴尬感只会越积越厚,直到把自己湮没。
可现在既然他给了自己台阶下,那不妨坦诚一些,直接说出来。也庆幸山诣青刚刚没把卡给她开了灯,人在黑暗里,总是勇气稍多些。
应如是清清嗓子,“四年前…”
她起个话头又停下,是斟酌着应该怎么说。
静默半晌,山诣青忍不住开口:“嗯,四年前。”
然后呢。
应如是深吸口气,破罐子破摔,“我当时去找你搭讪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些醉了,后来说的什么,做了什么第二天醒来都记不大清楚了,只依稀记得你那双眼睛很漂亮,其他的…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酒量不太好,那算是我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事后我回到纽约有努力想要记起来你长什么样子,但真的有点困难。”
醉后人真的会短片,她在那时候才深有体会,此后再不敢那么碰酒。
所以——
“我并不是故意认不出来你,而且…”应如是脸颊发烫,低声承认,“我二十多年就冲动了那么一次。”
她虽然从小长在美国,但大部分美国人对419的肆意奔放…并不太适合她,所以也不太想让他误会。
“所以你尴尬的原因,”听完她的话,山诣青琢磨了琢磨,试探着问,“是因为你没有马上认出来我?还是——”他也斟酌着用词,“你也想告诉我这么多年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应如是:“……”
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真有说出来的必要吗。
男人身子往后稍退了两寸,应如是背后的手里一空,就察觉山诣青站直身子,手拿着房卡在墙边划拉两下,卡进卡槽,“咔”一声,房间亮起来。
灯亮起来的那一刹那,应如是下意识闭上眼,刚闭上,就透过薄薄的眼皮看到一黑影压了下来,睁眼的瞬间,男人稍显干燥的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
应如是猝不及防:“!”
腰后又被他搂住,这一下是实实在在把她按到他身上。
应如是唇上立刻有了湿意,是他在用舌润她的唇,随后轻轻用嘴唇碾磨着她的,并没深入,他眼睛半睁着,看着她,像是给她时间适应…或是回忆。